空气突然安静了起来。
半晌过后。
“那你带我来酒店。”
……
符偞说的很对,她什么都没准备,就一声不响的把人带来酒店。
等等,这说话的语气,好清醒,好清脆。
酒醒了?
一时有些分不清符偞因为洗了澡还是喝了五颜六色的水,还是因为她刚刚的吻才醒了酒。
半天没听到卯祈念出声,符偞有些奇怪,浴室的门隐约可见外面站着人,只好再次出声。
“在!你等我一会儿,我现在回去拿。”醒过神来的卯祈念急冲冲的出了门。
还好酒店离学校不算远,半个小时后,卯祈念拖着个小寸的行李箱,气喘吁吁的打开了酒店的房间门,果然符偞还没出来。
“衣服给我。”
门缝处伸出一只细长白嫩的手臂,带着点点水珠,如珍珠一般,闪闪发光,衬得手腕内侧的几处粉红色线条和她一段看不懂字母尤为明显。
文身?
“卯祈念,衣服。”符偞的声音再次响起,卯祈念没再多想,把睡衣放入对方手里。
趁着符偞换衣服的空隙,卯祈念从行李箱里把东西拿了出来,把酒店的四件套都给换了。
和符偞住酒店可真麻烦,以后要是出去旅行什么的,累死我算了……
“在想什么。”
卯祈念抬头,转身便见符偞正穿着她带来的睡衣。
符偞衣柜里的睡衣有两件,一白一黑,她特意拿了一件白色的。
果然很白、很纯欲。
符偞脸上的红晕已经退了很多,神色清明,卯祈念很确定对方已经酒醒了。
“我……想你啊。”
她真想咬断自己的舌头,太油腔滑调了,这般想着,还是偷偷看了对方两眼,一脸淡漠,没甚表情。
“去洗澡吧。”符偞用毛巾揉了揉湿发,从桌子上拿起吹风机,自顾自的吹了起来。
“嗯。”
见符偞没有让她帮忙吹头发,卯祈念有些失落,可在路过对方身边时,符偞忽的出了声,“帮我吹吹头发,头还有些晕。”
抬眼间,吹风机已经放在了她手里。
卯祈念一脸开怀,只觉得前路光明灿烂,一连几日的阴霾都消失殆尽。
给符偞吹完头发后,卯祈念便去了浴室洗澡,等她洗完澡再出来时,对方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靠在床上看着符偞的睡颜,她有些庆幸把这人带了出来,抓住了两人独处的机会。
心情得到满足,准备入睡时,望见床头的腕表,不免想起之前看到的画面,犹豫片刻,还是掀开了身旁人的被角。
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样,手腕内侧的确是文身,粉红色线条和一句德语字母,这一小片肌肤尤为白皙,明显是久不见天日所形成的。
卯祈念凑近仔细看了看,总觉得粉红色的线条不是那般流畅,指腹轻轻摩挲其上,轻微凸起感,触感明显不同于其他部位的肌肤。
直到出风口处传来一阵热风,卯祈念一个激灵才回过神,随后将符偞的手臂重新掖进被角。
第二天,符偞难得没有早起,仍沉睡着,而卯祈念因为昨晚看到的文身,心绪不定,早早地就醒了。
难得有和符偞温存的机会,虽然醒了,但她仍躺着,只盯着对方的面容,不再有其他动作,生怕打扰了这人的好觉。
半小时后,符偞悠悠转醒,一睁开眼便见卯祈念正盯着自己看,转而闭上眼睛,扯了扯被子,转过身去。
卯祈念一脸茫然。
”符小偞,你还睡?都快九点了。”
符偞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没多久便感觉到旁边的位置的人起了身,慢慢地眼前落下黑影,温热的气息引得脸上一阵酥麻。
唇畔处的柔软,虽是蜻蜓点水一般,但她还是下意识的睁开眼。
对方正笑脸盈盈。
“你要吃什么,我下去拿早饭。”
“和平常一样。”符偞慢悠地起了身,靠在床上看着对方。
“好,我马上回来。”
看着卯祈念如风一般出了房门,符偞嘴角微微扬起,掀开身上的被子,习惯性的拿起腕表戴在左手上。
看着放在床头两个玻璃杯,想到昨晚的画面,再望向右边空空如也的床位,符偞揉着额头,靠在床头,回想昨天发生的事。
良久,床上的人睁开双眼,下了床洗漱。
“铃——”
听到铃声想起,符偞从洗漱间出来拿起手机。
“喂,爸。”
“昨晚没回宿舍?”符伯玄的声音有些急切。
“嗯,班级联谊,我喝了点酒,睡在酒店了。”符偞手里正捏着一次性牙刷,眼神晦暗。
“你一个人?”
“我和祈念。”
听此,符伯玄安下心来,语气也慢了下来,“那就好,早上你班上的辅导员给我打了电话,说昨晚查房你不在,所以我打电话问问。”
“妈也知道这个事吗?”符偞捏在手里的牙刷柄逐渐弯曲,指腹泛白。
符伯玄有些犹豫,这个事是贺舒华第一时间知道,只是她没好过问,“她知道,她很担心你。”
啪嗒,牙刷头和手柄身分离,掉在了地板上。
“嗯,我会和妈说的。”
符偞挂了电话,坐在床边,叹了口气,将手中已经断裂的一次性牙刷扔进了垃圾桶里,走到阳台上,拨了电话。
“喂,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