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卯祈念把包和围巾都放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双手抱臂看着李媛。

“急什么？你要喝什么？我去点。”李媛嘴角噙着笑，慢条斯理的问着。

卯祈念低着头看着桌角，轻轻点着，“包子、豆浆有吗？”

“……”

随后服务生端上了两份三明治和两杯温热的牛奶。

“我也没想怎样，就是你的态度太让人恼火了。”李媛喝了一口牛奶。

“如果你不一直找我，我态度也会很好的。”

“你这话能听吗？面都不见，哪里见态度。”似乎被卯祈念的话气到了，李媛的声音不禁大了起来。

一大早，咖啡厅里的人并不多，所以李媛的声音在安静的咖啡厅里显得有些突兀，几乎店里的学生都在往她们这个方向看来。

卯祈念低着头歪向里侧，手撑在额前，“你能小声些吗？”

李媛挑了挑眉，但也放低了声音，“我的要求一点都不过分，你别躲着我就行。”

“你总躲着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一样。再说，符偞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她是让你离我远些，她可没说见着我就得躲着吧。”

李媛一口气说了很多，字字在理，卯祈念也觉得自己有些理亏，只好拿起桌上的一杯牛奶喝了一口，掩饰自己尴尬的神色，“嗯……是的。”

李媛把手里的帽子递了过来，“还给你。”

卯祈念没接，李媛便把帽子放在桌子中间，继续说：“你回去可以和符偞说清楚一点，我现在没多余的心思，让她放心。”

“你可以当面和我说清楚。”符偞从门口走来，手里还提着一份早餐。

“当面”两个字咬字尤为清晰。

李媛坐在位子上盯着符偞，一动不动，符偞怎么会来这里，她可不认为这会是巧合。

“那行，你先坐下，我们慢慢说。”

“这样也可以说。”符偞冷漠拒绝，将早餐放在了桌子上。

李媛望了望坐在对面宛如石雕的卯祈念，突然有些觉得对不起对方，但没多想，还是把之前和卯祈念说的话原封的不动的说了出来。

“是没必要这么小题大做，明明一句话就可以说清楚，却搞得这么复杂。”

卯祈念心里咯噔一下，符偞这句话是说给她听的。

她该和她清楚的。

“你们继续，我先走了。”符偞语气冷淡，没有一丝温度，和今天的天气一样，让人心生寒意。

卯祈念一直在看着符偞离去的身影，从进门到离开，对方一个眼神都没有留给她，离开的很决绝，没有一丝留恋。

只留下了一份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她这次真的把符偞惹生气了。

……

接连几天，卯祈念去符偞宿舍找人，都被拒之门外，吃饭、上课、放学的路上，也一句话不曾搭理她。

深受折磨的卯祈念，决定再次去符偞的宿舍，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无数次，她深信，只要她足够厚脸皮。

周五晚上八点，卯祈念再次出现在符偞的宿舍门外。

咚咚咚——

过了几秒钟，没反应，卯祈念又敲了几分钟，仍旧是没反应。

卯祈念知道给符偞发消息等于石沉大海，便给杨芊发了条消息。

[怎么不开门？]

[我在你们宿舍外面]

杨芊：[我们都在外面]

卯祈念：[你们出去玩了？]

杨芊：[我们班上和别的班级开的联谊会]

下一秒，卯祈念就拨去了语音电话。

……

很快，校园里便出现一个扎着高马尾，快速奔跑的女生。

到了饭店后，卯祈念根据杨芊给的信息来到了包间外。

在走廊处来回踱步了半个小时左右的卯祈念有些不耐烦了，正准备给杨芊打电话时，包厢的门打便开了。

卯祈念立马躲到一旁的楼梯处，打算静观其变。

出来的是一个女生，她认识，是符偞的舍友杨芊，随后还有一个人也跟着出来了，正是符偞。

两人站在门外不知说着什么，随后杨芊便回了包厢，只留下符偞一人背靠着墙，低下头看着地面不知道想些什么。

卯祈念没再犹豫，走上前，从身后抱住了那人，“是我。”

从符偞身上她闻到了熟悉的薄荷柑橘香味之外，还闻到了一丝酒香味。

卯祈念想着可能是别人喝了酒沾染到符偞身上，没过多在意，继续说：“你已经好多天没理我了，我们也好多天都没说话了。”

符偞没有挣开卯祈念，只任由那人抱着，在耳边诉说。

“我知道我错了，不会再这样了，以后不管遇到什么我都会第一时间和你说清楚的，别一直不理我了，我好难受的……”

符偞用手推开了卯祈念，扶着墙壁，只淡淡说了一句，“嗯，只有你一个人难受。”

两人之间只留下了淡淡的酒香味。

卯祈念略一皱眉，为了求证心里的想法，双手托起对方的下巴，虽然很快被拂开了，但她还是看清楚了。

脸颊一片粉红，连带着眼角眉梢也是如此，眼底带着醉意，更多了几分平时没有的媚色。

她喝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