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情解决,太恭实擦了擦脸颊上不自觉流下的泪水,正想转身回去。
一个回头,就发现不远处匆匆赶来的主君正对着自己沉沉注视。
他又看了眼独自站在树下的刘海城,随后将人带回了客如云流的会场。
保安队的人将刘海城护送进本来新人应该一起走过的红毯。
红毯的一边是狂热举牌呐喊的粉丝。
尽头站台的位置是密密麻麻的记者正在拍照。
刘海城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远远看到自己的经纪人后,他边走边解开了自己的袖扣。
两厢对视,无需多言。
刘海城一拳就打在了经纪人的脸上,周围的人也发出了惊呼。
被重击的经纪人倒在了站台上一声都不敢吭,刘海城一言不发地整理好自己的衣服,然后毫不在意地继续向里走去。
而站在新娘面前的刘海城却不能再继续无意。
“我一直都在这里等你”,太伊铃流着泪,“该你说了”
“我知道,这是在做无用功”,刘海城无法与面前的女人对视,“但是我要继续踢球”
顿了一下,他终于抬起眼直视,“我心中的那个女人,一直在为我加油”
再也受不了的太伊铃一把将捧花扔在刘海城的身上,然后打了他一巴掌。
纵使心中再痛,眼泪再多,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了。
处理完婚礼的刘海城缓行至主君办公室致歉。
“损失我们都会承担的”,刘海城道,“因为威胁事件被揭穿,所以经纪人会承担一切责任。
“因为死人,把活人的事情全都搞砸了”,不停来回踱步的主君开口。其中的指责意味不言而喻。
“虽然,你的行使被搞砸了”,刘海城却很庆幸,“但我的婚礼得到了理想结果”
“这个”,他拿出多年前和美景一起在小礼堂举办仪式的相片,“才是我真正的婚礼”
主君瞟了一眼,然后正立在刘海城的身前,“以你的年龄,还身附旧伤,在那么大的舞台上,是很难再有成绩了”
“而且你以后会一直都后悔这一瞬间”,主君指着刘海城手里那张相片。
“也许吧”,刘海城将拿着相片的手收了回来。
主君笑了一下,然后靠近,在刘海城的侧面直视前方--他已经失去了和自己平等对话的地位,“肯定会的,虽然死人带来的罗曼史给了你勇气,但不会带给你实力,我会观看每一场比赛,而且会享受你在场上的,渐渐衰弱的过程--看来以后看球赛更有意思了”
“你是在诅咒我吗?”,刘海城反问。
“没错,这次也要鼓起勇气好好踢啊,得让人刮目相看”,主君笑了,“回去吧”
刘海城也不欲再谈,转身要走。
但就在转身的那一刹那,他突然想起什么,然后回身,“对了,太恭实小姐让我转达给你话”
“太恭实,那个女的说什么了?”,主君问。
“死人虽然什么都做不了”,刘海城道,“但她的心还是留存着的--她说,你身边也有那样的心留存着”
“朱中元先生,你也有无法忘记的,留在心里的死人吗?”
自建房的建筑楼下,姜宇正看着时间向外走去。
一辆车停在了旁边。
车甫一停下,身材高大的主君便拉开车门走了下来。
他看向建筑的天台,外侧有直接上天台的楼梯。
“今天谁都不要来找我,困死我了”,坐在天台上木制平台的太恭实眼袋都要掉了下来,“去哪都好,只求能让我安心睡个觉”
身后还一堆衣服要洗,脚下也放好大洗衣盆的人不停跺脚,试图赶走那些不可名状,“别过来,走开”
一身西装的主君从侧边楼梯上来,一下便看到了她此刻的狼狈。
回想起刚刚刘海城说的话,他不由想起多年前让他心痛的一幕。
“喜珠”,还是少年的自己大喊,“放手,她还活着,放手”
他看着浑身是血坐在起火副驾内的女友,可却被拦着怎么也救不了她。
然后砰的一声,突然爆炸的火焰将那个可怜的女孩吞噬,他此生的梦魇也就此诞生。
回到现在,想起与这个疯女人一路过来的相识,他不免抱了点希望,不,是特别希望能知道,他身边到底有没有喜珠的存在。
大步流星走过去的主君垂眸看着坐在平台上的人,“太恭实”
见没有回应,他一把握住昏昏欲睡的人的手臂,迫使她站在自己面前,“太恭实,你,说我身边有什么?你到底看到我身边有什么?”
“好困”,被吵着的太恭实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根本听不到声音,也做不出什么反应。
“说话,我身边,到底有什么?”,主君追问。
“好想在你身边睡觉”,太恭实答非所问,整个人像断电一般往前倒去,靠在了主君的肩上。
从未与他人如此近距离接触的主君有些不知所措,他空着的手有些颤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处理起来。
静静地等了一会,突然感觉被占便宜的主君觉得面前的女人在耍花招,他一下又握住太恭实的臂膀拉开距离。
“你干嘛”
而刚刚短暂享受过主君宽厚胸膛和安宁的太恭实像尝到甜头的小孩本能地闹了起来,“我真的好想睡哦”--没办法,谁叫她现在头困得都快掉掉。
“打起精神,睁开眼睛”,主君按住想要扑腾过来的人。
“哎呦,和我一起睡嘛”,太恭实困极了胡言乱语--虽然这本来也是她的心声,而且也的确是物理意义上的一起。
但无奈在商战中驰骋过数年的主君听了这话自然倍感震惊。
“什么?”,主君的眉头皱起,“你现在要和我睡吗?”
太恭实疯狂点头,一头凌乱的头发更加狂野。
主君忍不住双手按住她的脑袋,“你现在这个样子,也想和我睡觉吗?”
他上下扫视了一眼穿着邋遢的女人,真像疯子--他在心里下了个评语,这对精致到连一根发丝也会武装好的自己的冲击,不亚于彗星撞地球的爆炸。
“嗯,睡嘛,我可以和你睡的”,太恭实伸手去抱主君的腰。
“我不能和你睡”,主君的浑身都是拒绝,他伸出手撑开太恭实的眼睛,“醒醒吧”
随后他将她松开推向平台那里,避免触碰。
“你,又摸我又□□我又想和我睡觉”,主君的手指向自己,“你觉得我就会从了你吗?”
还没等太恭实回话,闻到手上异味的主君简直要疯。
“你几年前洗的头发”,他忍不住大声。
他还确认了下又凑近闻了,然后立马躲开,“想□□别人,总得先洗洗头发吧!”
忍无可忍的主君扯出胸前的手帕擦手,满脸嫌弃。
被说得无比尴尬也知道这是事实的太恭实只能强行挽尊,“你又不和我睡,说什么”
顿了一下,太恭实这才彻底清醒过来,她看了看所处的天台,不理解主君为何出现,“来这儿干嘛?”
听到正事的主君旋即正色,“你说我旁边有人吗?你在忽悠谁,还是你真的知道什么?你,认识喜珠吗”
“啊,那女的名字是喜珠啊”,坐起来的太恭实恍然道。
“那什么,你怎么认识喜珠的?”,主君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