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按照他的身高气质,还有社会地位--不管是出于何种原因,他一开始面无表情瞪人的时候,被瞪的人都像快被蛇吞掉的青蛙一般快要死掉了。
可面前这个头发披撒,还在往身后惊疑的女人却自顾自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没跟着来”,她转过头来对主君说,“走了”
两厢对视,太恭实还双手按了按他坚实的臂膀,满脸惊喜的样子。
主君怒了。
他冷漠的开口,“我最讨厌的事情就两件。一件是碰我的钱,一件是碰我的身子。这碰我钱的人一定会被砍了脖子,那这碰了我身子的手腕,该如何是好呢?”
被说的尴尬的太恭实不好意思了起来,忍不住将手缩了回来,低头咬着唇愧疚,“很抱歉,让您觉得不适。可那个大叔一直跟着我,我太害怕了”
主君看向太恭实的身后,一点都未被说服,“在我眼里,可什么都看不到”
被那目光引向身后恐惧的太恭实忍不住又抓住了主君的手臂,身体也不由向他靠近,“可是在的啊,一直跟着我呢!”
她尝试想要解释,“可一碰到你,他就消失了”
主君一脸“你继续瞎掰”的死人脸继续盯着,可太恭实却还是毫无所感地自我庆幸。
“能听大婶的话,坐上你这车可真是太好了”
主君听到这开口了,“那个跟鬼似的大婶,和追着你不放的大叔,是朋友吗?你就跟那大婶、大叔走得了,再去喝一杯”
“现在不在了啊”,太恭实的回答纯朴的天真,“好像都是因为你的关系”
她惊喜地对着面前的手臂摸了又摸,像对珍宝似的喜爱。
而被非礼个透彻的主君忍不住牙根都咬了起来,很明显被气笑了。
“也对,我有个特别的本事,能够赶走穷追不舍的麻烦,你要看看吗?”
太恭实认真的点了点头,满是期待。
余光瞥见将车开来的助理已停在路边,主君单手将太恭实的双手手腕一叉,把这只八爪鱼的触手从自己身上扒了下去。
“放下,在这里呆着”,他循循善诱道,“不要吓着,看好了”
语毕,他利落的转身,大步向前。
走到路边后,拉开后座的车门径直坐了上去。
车一下子就开走了。
还在原地期待的太恭实终于反应过来,追了上去,“喂!等等”
“她跟过来了呢”,中年助理道。
“就是个疯子,不用管直接走”,主君皱着眉头,甚至没有多想,只留太恭实一人在这寂静荒凉的服务区里失落。
疾驰车内的主君摇了摇头,为今日的“奇遇”无语。
余光瞥见刚刚女人脱下的白色雨衣还搭在扶手上,厌烦地伸出一点点指头捻着往地上扔去。
只是扔下以后,在刚刚签好的房产文件上,却有一朵白色的玫瑰含苞待放--简直像刚刚他剪下来的那朵一样!
“她说就算躲得开闪电,也躲不开我来着,还真让她说对了呢”
脑海里突然闪过刚刚女人上车时说过的话,纵然他不怕鬼神,也还是觉得晦气。
思考了一瞬,面色冷峻的人按下了窗户,将花扔了出去,甚至嫌弃地甩了甩手。
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是夜,KINGDOM高尔夫球场的大广告牌在风雨中屹立不倒,而广告牌上的明星夫妇正也正相拥着笑得甜美,仿佛世间的一切都为他们礼赞。
而广告牌不远处对面的大柳树下,却是与之不同的邪恶。
一个身穿透明雨衣的劲瘦男人正挥舞着铲子,在柳树下挖着什么。
电闪雷鸣,他却不顾可能被雷击的风险,誓死要找到那样东西。
挥舞得乏了,他跪在地上,用手尽力去刨。
可不管怎么找,怎么用力,却仍是找它不到。
“没有”,男人已濒临崩溃,“怎么会没有呢?”
手腕上的锁链已沾满泥土,全然不负大光告牌上的锁链亮丽,男人忍不住握拳。
“到底在哪儿啊,在哪儿啊”,他扯下雨衣的帽子,愤怒地将手中的污泥砸了出去,仰天长啸。
柳树影里,一双黑洞洞的眼睛正盯着男人向上的眼眸,可惜,已经失去理智的男人毫无所察。
夜,还深长。
同一时刻,在天台房里熟睡的太恭实被梦境惊醒。
她陡然睁开眼睛,察觉到了房里的什么。
忍不住抱紧大大的咖色丑脸玩偶,她暗自祈祷。
“真希望雨能快点停,早点日出”
可惜,她对上次那个英俊男人的去向毫无所知,不然还真是想.......
啊!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结束啊!
不管何人的喜怒哀乐,想要和不想要,生活总是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