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简肆助手:我把摩斯叔送回了C区,这次不会再让他随便跑出来了,对不起。琼已经送去治疗,谢谢你替他支付贡献点。”
“To简肆助手:琼的治疗结束了,医生说除了机械臂的损伤外,其余都是轻伤,已经转去了766号病床。麻烦你安全回来后给我发个讯息,我好把ID卡还给你。”
“To简肆助手:你离开广场了吗?”
“To简肆助手:你还好吗?”
“To简肆助手:你没事吧?”
最后这条讯息是在二十七分钟之前,简肆能想象到阿金担心他的安危,立刻回了一条讯息,让阿金暂时保管ID,他得先处理一下身上的伤。
“广场集装车爆炸的具体情况我还不清楚,”简肆打开淋浴间的灯,脱下自己脏的不行的衣物一边说:“但我把摩斯给我的核素带回来了,或许我们可以从里面找到治疗的办法。”
但他半天没有得到回应,回头看向打量着诊疗室的男人。
本来左淮邀请简肆去他的病房,但由于想起舒利安说过不允许简肆去找左淮,简肆只得把人带到了诊疗室。
嗯,这样就不算他去找上校先生了。
左淮好像不太在意核素的事,嗯了一声后视线悠悠转向淋浴间:
某人当着他的面脱了个精光。
“您不来洗洗吗?”简肆把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叠好放进脏衣篮。
还问他要不要一起洗。
左淮挑起眉梢,进了淋浴间内。
氤氲的水汽片刻便弥漫在淋浴间内,一股温热的水流细细打在了简肆的身上。透过洗手台的镜子,他看见左淮正低头用花洒为他冲洗身上的血污。
两个人也分不清谁伤的更轻,花洒的喷出的温水冲在身上,顺着淋浴室瓷砖的缝隙蜿蜒出一条条血水。
男人微凉的指尖触碰过他的脊背,划过那上面一道道新旧交错的伤痕。
据舒利安的说法,他好不容易把奄奄一息的自己带回基地,做检查的时候,才发现他背上这些大大小小十几道凌厉的刀痕 。
每一道都深入白骨,翻起的皮肉让整个背部没有一处看的来。
就算是佣兵任务,这样的伤法简直像处刑。
“痛吗?”左淮问。
“当时很痛,现在不会了。”简肆如实回答。
水流停止了,简肆感觉自己后背贴上一层湿润而滚烫的皮肤,沉稳有力的心跳顺着那层皮肤跃入他心底。
左淮从他身后紧紧抱住他,尖瘦硬朗的下巴抵在了他的颈窝里,湿润的唇细碎地吻在颈侧。
突然的亲热让简肆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他浑身发软踉跄一步靠在洗手台上,原本在身后的人紧随欺身压了上来。
绵密的吻从眼尾而下,路过他的唇角和耳垂,一路沿着颈侧和锁骨留下紫红的痕迹。他堪堪扶住左淮的肩,思绪都陷入混沌之中,身后冰凉的洗手台又把他拽回现实,让他拼命感受着左淮的吻。
粗糙的指腹小心翼翼拂过他背上一道道疤痕,似是心疼又似自责。
“唔。”简肆哼了一声。对方柔软的舌尖探入他的齿中,翻来覆去地细数过他每一颗牙,竭尽全力又极致温柔地与他交换气息。
左淮此刻的柔情让简肆对自己的记忆有了片刻的错乱,一闪而过的疯狂画面使得他心悸。
他使劲推了一把左淮的胸口,抗拒这个人对他的侵占,可那种软绵绵的力道像欲拒还迎。
简肆靠得腰疼,仰得脖子疼,吻得腮帮子疼,整个身体无力的往后滑,偏偏身前的人托住了他,让他有个勉强的受力点保持平衡。
“咚——”
滑落的花洒摔在地上,直到湿润温热的水汽充满了整个淋浴间,身前的人才终于离开他的唇。左淮低低吸了一口气,声音在狭小的淋浴间里有些发空:“……我希望你能恢复记忆,我又怕你记起不好的事情。”
“不好的事情?”简肆眼神迷离,双颊绯红,鼻尖萦绕着左淮的气息。他卡了好半天才低声问:“……比如背上的伤?还是刚刚那丛野玫瑰?”
抵着他额头的人呼吸滞了一下。
“您到底对我隐瞒了什么?”
“没有。”
地上的花洒没有关,喷出的温水淋着两人的腿。左淮隔着升腾而起的雾气眯了眯眼道:“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
“可您又是出于什么原因接受督察院的改造?”
左淮迟疑了片刻,唇从他的嘴角移开:“这我没法告诉你。”
“您又来了。”简肆不满左淮对他的隐瞒。
“只是当时一些不成熟的想法,没什么好知道的。”左淮又上前一步揽住他的腰,带着薄茧略微粗糙的掌心按着他的腰窝:“忘记也没什么不好,我都会喜欢你。”
“可我不想忘记。”简肆皱着眉头,视线恰好落在左淮锁骨的那枚齿痕上:“我想知道我们过去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我为什么会浑身伤地倒在野外,我想知道野玫瑰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的语气略微激烈,又倔强地仰着头看左淮:“我之前肯定没有喜欢您,那把枪不是我送给您的。”
钟声在身后响起的瞬间,简肆回忆起了一点点有关的片段。
他对这位上校的态度挺冷淡,语气挺冷淡,就连上校口中的那把手枪,也是上校自己伸手拿走的。
眼前这个人满口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