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下车，下车。”

周书的脸因为大声喊叫，现在没那么白了。

这是真的喝多了吧。

钱箴不是没醉过，所以他能理解周书此刻的无措。

“我是钱箴。”钱箴心平气和地解释着。

“钱箴，是谁啊？我要下车，我不坐钱箴的车。”像听到陌生名字一样，周书继续扯着安全带，他想下车。

“你的朋友，钱箴。”

钱箴对自己的名字进行了二次解释。

他挑眉看着醉得分不清自己的周书，暗暗期待周书在醉酒状态能不能认清自己。

“哦，我的朋友，钱箴。”周书呢喃钱箴的名字，他喊得很小声，但因为两人在车里，所以显得很清楚。

周书听到钱箴的名字，仿佛能看到钱箴的模样在脑中不断重复出现。

钱箴吃饭的样子，钱箴给自己搭帐篷的样子，钱箴欺骗自己玩游戏的样子……

他脑中涌现出钱箴哭泣的样子，抹眼泪的样子，大喊自己周秘的样子。

最后定格在钱箴笑的样子，是早上在披萨店的笑容。

很刺眼，周书分不清到底是他眼睛对过敏还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他似乎不想看到钱箴对除自己以外的人笑。

周书揉了揉眼睛，茫然的眼睛看着注视自己的钱箴疑问出声：“钱箴，是你吗？你不是在笑吗？为什么现在不笑了。”

周书的手抚上钱箴的嘴角，他试图让钱箴在自己面前笑起来。

钱箴被周书突然的动作吓到了，看得一愣一愣，嘴角没有任何的变化。

“你笑，为什么不笑啊。”周书继续摆弄钱箴的嘴角。

钱箴脸上写满了困惑，他不知道怎么回应周书，但周书非要看他笑，他也只能牵强地笑了一下。

周书看钱箴笑了，也跟着傻笑。但笑了没一会，周书的脸突然阴沉下来，他不再笑，眉头皱起，叹惜着往座椅上靠。

座椅也不顾及他醉酒的状态，不让他靠。周书不是靠偏，就是觉得靠得不舒服。

想到了什么似的，周书轻笑一声，往钱箴的脸靠去。

钱箴怕周书磕到哪，自然地张开怀抱接住周书。

周书醉酒的脸软软地趴到钱箴的肩膀上，他闭眼想睡觉，他实在是很困了。

下一秒，像是哪里不满意，又不甘心地坐起来。

他在钱箴耳边低声说：“你是不是喜欢我了，不然为什么笑得这么不好看。”

他没有说丑，因为他骨子里觉得钱箴的脸怎么看都不能算丑，只能说不好看，醉酒的他，也自带这种想法。

“哪里不好看，很难看吗？”钱箴自恋般看了眼周书。

待看到周书没有血色苍白无助的脸，钱箴又生起自己的气来。

为什么和醉酒的周书讲这些，周书现在需要的是自己的照顾。

“那我再笑一个，你好好看看。”钱箴把周书从怀里拉出来，扯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周书看着钱箴的笑，这次没有笑，反而哭了起来。

干净的眼泪，不多，足以让钱箴心惊。

“为什么不回答我的问题，是想用笑敷衍过去吗？”

钱箴语塞，他也不知道周书醉酒的时候还这么有逻辑，要知道肯定好好回答了。

“乖，我的阿书最乖了。告诉我你为什么要哭。”

钱箴拿起纸巾先给周书擦起了眼泪，泪水刚擦完，泪水像小雨转中雨般，在周书脸上又下了起来。

“你是不是喜欢上那个女生了，我都看到你对她笑了，是自觉的，不是被要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