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男儿情,叶昭彦这边收到了直接汇报给自己的消息,这次不再通过叶槿筠和怀悯,直接传给此行主使。
传来的消息不太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人搞坏车轮,但是有一队人,好像就是那邪祟教门的人。有人传回来一个图案,就是叶昭彦之前在那废宅看见的那个,也是副使身上搜出来那个,也是圣上一直头疼那个。
不知是发现了叶昭彦一行人的踪迹,跟踪至此,还是刚好碰到,不明她们几人的身份就害人。幸好车娘经验丰富,又是女子做事细腻,才发现了车轮的问题。
好在这几个人没什么水准,轻易被叶家军跟踪的人解决了,也拿到了带有图案的信物。
不知这样是否会打草惊蛇,但是已经这样了,也只能应战。
好在,马上就到并州了。
下令前后队伍都紧随,就这么跟进,下午到了并州境内,可是要到祖母祖宅,还有些距离。
问了车娘,咬咬牙,叶昭彦下令,晚上不歇了,大家全力赶路,早上差不多就能到。
吃饭也不再找什么食肆,车上的干粮,叶槿筠之前都备足了。
他有夜里行军赶路的经验。
叶昭彦有些紧绷,前面情绪的问题,加上没有休息好,加上连日舟车劳顿,再到眼下这些事,她很是紧张。
叶槿筠和墨萱几次劝她睡一会儿,她也试了,可还是做不到。
赶路快的时候,不适合用什么茶杯,只能用水囊和水壶之类,墨芸递了一个水囊过去:“小姐一晚上都没怎么喝水,还是喝一点吧,不会这么快想小解的,不耽误。小姐平日吃饭都需要汤水,干粮肯定太噎了。”
叶昭彦看了一眼水囊,忍不住接过,但也很克制的抿了一小口,觉得唇上微微湿润一些,就立马放下了。
叶槿筠见状,又递了一瓶茉莉香的唇脂来,她摇摇头:“不是因为这个。”
又转头对大家说:“大家都少抿一些就好,别都不喝水。”
怀悯摇摇头。
他宁愿渴着,也不能跟女人们说自己想小解什么的。
他看了一眼自家公子,也是不怎么喝水,就接话:“无妨,我们之前什么情况都经历过,这都不算什么。”
叶昭彦觉得,她们驻守的人确实伟大,看着叶槿筠忍不住说:“你们是辛苦了。今早出发前,我还对墨萱墨芸说,虽然你们并非在编,现在看来也是寻常人家的公子和侍从,却也是可敬的士卒,还是以男儿身去做这些事,不能当那些京城的世家人。是值得尊敬的为国效力之人,此番出行,也是一起执行任务的伙伴,我们几人要团结一些,不可随意吆喝。”
她明明看着叶槿筠说得,叶槿筠却不看她,睥睨着看怀悯。
怀悯自知理亏。
那谁知道啊,按理说,都是要讨妻主欢心,才能过得好啊。
可叶二小姐,真是君子啊。以他们的贡献和身份去以礼相待,也没有因为他们是男子,而有所失礼。
他好不容易压制下去的心,又活跃起来。
他以前和公子一起偷溜出去玩,借阅或者买很多话本,他也跟着上战场,也回干府里的活。听公子说此生非真君子不成,不成也没什么,一个人也很好,他当时也这么觉得。
反正他一介家生子,只要公子去哪里,他也去哪里。叶家门楣温和,应该不会应让他去配人,还有公子保着自己。
他也从未想过未来这些事。
直到前年,他不慎受伤时,一个叶家军把他背下战场,又帮他束住小腿,才止了血。
他这才感觉到心怦怦跳动。他以为是因为受伤,因为刚下战场。
岂料,过了一个月又碰见她,她看着他笑了,晒到有些深色的脸却很阳光,露出一排大白牙,对他喊:“你腿好些了吗?”
他点点头,轻轻回复,好差不多了。
她扔过来一瓶东西,他一把接住。
“这是我家传的去疤药,伤刚好些时开始涂,就差不多现在。碰巧遇着你了,就给你了。男孩子,身上别留疤。”
可她们自己身上都有些,都说这是好事。
可他还是忍不住动了心,去看她在校场操练,明明可以回府里跟公子,跟父君吃饭,却还老跑去军营,跟着吃饭。
转头看见她一眼,都觉得自己赚了。听说她升职了,自己也跟着高兴,晚上睡前都在想,若是她日后升到更高的位置,来迎自己,那该多风格。
突然有一天,他听说她家里早给订了娃娃亲,还是一对她老家的两兄弟。据说之前她回家探亲后,回军营还给众人炫耀,他们长得好看的,又很勤劳能干,家里的田也被他们侍弄得越种越好。
那一刻,他真的感觉什么胸膛里什么东西破碎了。
他无处诉说,公子和他有共同的小秘密,但是这些是他自己的事情。而且,公子虽然没有具体生辰,却也比自己小那么多,怎么能懂这些感受,他只能自己苦苦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