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被他这一举动弄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把赵奉之的话原封不动送还给萧北燃,“你有毛病啊!我是男的,怎么怀孕啊!”
萧北燃的眼神一下子就清澈了,他挠挠后脑勺,道:“我就说吗,听见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那你这药?”
谢宁身上的肌肉一瞬间紧绷起来,他不知道怎么解释。
“小宁,答应我,不要瞒着我。”萧北燃眼神真挚,捧着谢宁的脸。
“你什么意思。”谢宁咽了口水。
“□□的受不了不是丢人的事情,何必老远跑出来自己偷偷抓药吃呢。我爱你都来不及,不会笑话你的。”
“你有病啊!”谢宁一把推开萧北燃,缩进马车的角落里捂住耳朵。他是怎么做到把这种话说得毫无压力的,明明听起来都让人受不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萧北燃追过去,指尖卜楞一下谢宁烧得通红的耳朵,弹弹的,道:“有什么事跟夫君说,不要自己扛着。知道吗。”
“闭嘴。”谢宁忍无可忍。
回去以后,萧北燃不顾谢宁的阻拦,硬是把府医请过来,大张旗鼓给谢宁诊脉。马大夫跟了萧北燃很多年,出生入死,自然知道萧北燃自成婚以来有多重视这个妻子。他提着药箱踩着小碎步跟过来,拈着胡子按着谢宁的脉。
“怎么样?他身体有没有大碍?”萧北燃紧张道。
按了一盏茶的工夫,马大夫的脸色忽明忽暗,胡子拈掉了几根,皱着眉斜眼看了萧北燃一眼,又看了谢宁一眼,道:“尊夫人的身体倒是没有大碍,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萧北燃追问道。
被老大夫这么一吊胃口,谢宁的心也跟着提起来,以为自己的病情有什么变化,坐直了身体仔细听。
“只不过尊夫人年龄尚幼,还需……节制,切不可,用力过猛,细水长流方是养生之道。”老大夫面不改色,萧北燃脸皮颇厚,只有竖起耳朵认真听的谢宁又红温了。
这叫什么事啊,怎么号出这这么个结果,还真是神医呢。萧北燃歉然地看向谢宁,谢宁避开他的眼神,认真研究椅子上的花纹。
好生送走了马大夫,萧北燃回来以后垂头丧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道:“今晚我去书房睡。”
“啊?”有必要吗?谢宁不理解,可是他却是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状态不适合再让萧北燃折腾了,倒不是不能忍受,而是容易露出破绽,让他发现自己旧伤复发就不好了。
做了决定以后的萧北燃难掩失落神色,还是尽职尽责地拉过谢宁给他上药,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到谢宁呼吸急促的时候,他抽手离开,头也不回地去了书房。
萧北燃走后,谢宁趴在床上回想,王铁的事情没有解决,摘星楼没有做一半的买卖,还得继续找到人。还有那个黑衣人,他要是他的人,为什么会来保护一个铁匠?这个铁匠跟他又有什么关系,值得他派人暗中保护。
脑子里面大概捋捋捋思路,谢宁觉得萧北燃去书房住真是一个明智的选择,这样他就能有更多自由的时间来处理自己的事情。
翻身下床,他换了一身寻常布衣,找出脂粉在脸上涂涂抹抹,明明没有过多的改动,却一眼就能看出来和原来的样子完全不一样。
走到王铁家附近,绕着看了几圈,院子里面打斗的痕迹没有变化,房屋的房门也没有再开合的痕迹,说明昨晚逃走以后王铁再没有回来过。
谢宁买了一碗大碗茶,到胡同口一棵槐树下面,那里有三个大娘在玩儿叶子牌,四五个小小子在树下面挖泥巴。谢宁凑过去,蹲下,满眼好奇地看大娘打牌。
大娘打得火热,一局尽兴才发现身后蹲着一个大小伙子,都吓了一跳,问道:“小伙子,你是干啥的。”
谢宁憨笑了一声,啜了一口大碗茶,道:“我来找我表哥,他不在家,我在这等会儿他。”
“呦,瞧着你眼生得很,你是谁家的表弟?打哪过来?”一个胖乎乎的大娘道。
“我是乡下来的,我娘说我岁数不小了,不能整天混日子,让我来投奔表哥学一门手艺,好回家娶媳妇。”谢宁龇着牙不好意思地笑,道:“哦,对了,我表哥叫王铁。”
“哦——”
此话一出,三位大娘同时点头,其中一位眼睛大一点的大娘道:“王铁啊,知道,那可是个干实事的人啊,打铁打得好,是我们镇子上最好的铁匠。我还想把我侄女聘给他呢。”
胖大娘道:“谁不是呢,我还想把我家二丫许给他,过去不就当家做主,不愁吃穿吗?可惜,人家没看上。”
第三位大娘,啧了一声道:“你们二位多亏没有害了自己闺女,我可是听说,王铁匠有一个不小的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