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宁还是没有出声。
生气了?
萧北燃把书放在膝盖上,转轮椅到谢宁身边,“听说你今天跟表妹去首饰店了?”
萧北燃知道白玉秀大手大脚惯了,宰人一向手黑,不知道花了他多少钱。可怜他妻子只是农户出身,并无多少积蓄,估计这次被宰到倾家荡产了。
“这是我私蓄的库房钥匙,你有需要直接去拿就行,不用知会任何人。”萧北燃拿出一把镶着翠绿玉珠的黄铜钥匙,放在谢宁身边。
谢宁还是没有说话。
哭了?
萧北燃戳戳,再戳戳。
谢宁被戳得侧过头,平稳的呼吸声传来,嘴唇嫣红,还挂着水渍,莹润透亮。趴了半天,脸被憋红,比大婚那日胭脂的颜色还要自然好看,闭着眼睛,遮住了钉子一般的眼眸,整个人看起来温和柔软,毫无攻击性。
萧北燃:我说的话他一个字也没听见?就睡着了?
*
次日,日上三竿。
谢宁醒来,萧北燃不在房间里,他揉揉胃,不适的感觉已经消散。
“萧北燃呢?”谢宁对进来的丫鬟道。
“回三奶奶,三公子在书房。”
“这是什么?”谢宁看见躺在枕头边上了黄铜钥匙,拿在手里,很沉,很精致。
丫鬟抬头看了一眼,摇摇头,说不知道。
大黄进来,道:“三奶奶,这是主子给您的库房钥匙,里面都是主子的私蓄。主子让我告诉您,有需要您直接去拿就行,不用知会任何人。”
“哦。”
哦?
哦!
大黄震惊,他跟着主子这么多年,主子有多少私蓄他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说富可敌国,也是能让京城大部分人眼馋的一大笔财产。一定是三奶奶不知道里面有多少钱,得告诉主子一声,让他提醒一下。
“你叫大黄?”
大黄闻言道了声是。
谢宁穿好衣服,忍了又忍,洗完脸,还是没忍住,问道:“谁给你取的名字?”
大黄:“……是主子。”
谢宁:“好名字。”
*
书房内,萧北燃拆开一个火漆封印的竹筒,倒出里面的纸条。
「恭王欲招揽顾老将军,被拒」
萧北燃眉头紧锁,他们要对北疆下手了吗?祸国殃民,罪无可恕。叫来暗卫,低声吩咐下去。
“主子,三奶奶醒了。”小厮在门外回话。
手中的纸条被火舌舔舐殆尽。
*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肚子好些了吗?”
刚走出门口的大黑一个趔趄,这是主子在说话吗?这是他那个不近人情的、高冷无比的主子在说话吗?
“睡不着。”谢宁伸个懒腰。
今日原本是新媳妇回门的日子,但是谢宁家中父母双亡,无家可归,萧北燃恐他想家,特意让人盯着,人醒了就去叫他。
谢宁恹恹,他素来有起床气,刚醒来的时候不想搭理人。
萧北燃以为他思念双亲,不知如何安慰可怜的小妻子。
“你看见我给你的东西了吗?”
谢宁含着丫鬟端上来的茉莉花味的水漱口,仰头“咕噜咕噜”,修长的脖颈上喉结一滚一滚。
什么东西?那枚钥匙?
谢宁点点头。
萧北燃暗忖,是不是给得太草率了,让他没有感觉受到重视。萧北燃看见钥匙还躺在凌乱的床上,他摇过去,拿起钥匙,郑重放在谢宁手中。
“我是我这些年的全部积蓄,交给你,我十分放心。”
谢宁莫名其妙,不是已经给过一遍了吗,为什么还要再给一遍?他嘴里咕噜,脑中灵光一闪,金玉露说过,男人都是跟小孩子是一样的,要经常夸赞他们,他们才会高兴。
他……这是在求夸夸?
谢宁觉得一定是这样,他吐出嘴里面的水,用手帕擦干净,然后弯下身子捧住萧北燃的脸。
“吧唧。”
亲了一口。
茉莉花味道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