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霖就那么相信这个世界?
算了,许知霖不觉得被迫害,多少也有他牧新的功劳。
不生气不生气。
“我和你们一块!”
明宇两下跨出去,牧新听见他声音就赶紧推着许知霖走,决不让许知霖和他亲密接触。
外面还有些昏暗,加上教学楼的环形结构,即使是走廊也只能看到将亮不亮的半边天。
没过一会儿栏杆上就站了一排人,基本是吃早餐的。
牧新就夹在许知霖明宇两个中间,还要时不时注意明宇的眼神。
以前没发现,明宇什么时候对许知霖有那么多关注了?
牧新微微弯腰支着头从下看过去,叫了明宇一声,说:“你到底在看什么?”
明宇突然对上他的脸,差点一口给噎死,“牧——”
下一秒牧新被许知霖拉了回去,虽然许知霖仍旧一言不发,看上去什么也没做。
如果不是手下一直扯着牧新衣摆的话。
[不是说不要靠近他们吗。]
原来你记得啊。
牧新拍了两下他的手,不继续去看明宇了。
“快点吃,冷了就不好了。”
只有明宇欲言又止。
看什么?还不是试图看出这两人到底有什么秘密交易。
可惜看了半天,两个人竟然什么互动都没有,只有牧新一惊一乍的。
想不通。
明宇看到和室友一起来的明歌就赶紧跟了上去,瞬间兴致盎然,“明歌,哥哥给你讲个事情——”
每天都在烦自己这个亲哥的明歌不耐烦地转身,深呼吸一口,“明宇,其实你失忆了,我才是你哥,别叫。”
随后她冷酷地取下眼镜,擦了擦上面的水雾又戴上,“听话啊。”
说完冷酷地进了教室,
旁观的牧新目瞪口呆。
他怎么忘了。
明宇实际是个妹控,但是被控的人平时烦他。
所以可以找明歌管管明宇啊,这样还省时省力。
两口塞完早餐的牧新松开许知霖,跑得飞快,“明歌——”
明歌转身往旁边挪了一下,“什么?”
牧新及时刹车,撑在旁边的桌子上,说:“我有点小事。”
两分钟后,明歌皱起眉头。
等回到座位,她才小声说:“牧新一定是撞到脑子,出现什么后遗症了……”
毫不知情的明宇随时露头,“什么?说我吗?”
“对。”明歌一个白眼过去,“牧新说你可能脑子不好使。”
明宇什么都认,就这个不认,“他是诽谤污蔑,可以说我人不够正直,但这点绝对不能怀疑。”
“著名的戏剧家莎士比亚说,真正的聪慧,是在混沌中感知真相,于众人皆醉时我独醒,哪怕这个世界对我误解,也无损它的光芒。”
“……”明歌立起书,拒绝讲话。
后排的牧新听得清清楚楚。
原来明宇知道自己不够正直啊?
他再一次对许知霖说:“你听到了吧,你真的不要和他——”
一顿,牧新发现许知霖打开的那一页上面贴了张便利贴,上面还有熟悉的字。
“这个……”
牧新还没看清上面的文字写的什么,许知霖就盖上了书。
“捡的。”许知霖好像有点慌,又继续说:“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别看了。”
[为什么会想把一张便利贴珍藏起来呢……这个问题我之前就想过了,不外乎是想看到一个同样的笔迹。]
牧新已经猜到那是他曾经写给许知霖的便利贴,但是并不知道这个“笔迹”是什么。
“许知霖。”他趴在桌上,小声说着,“我看到了,是我写的那个。你还需要什么吗,我可以再写一点。”
虽然不清楚许知霖需要他的什么笔迹,但这点小事,牧新自热不可能拒绝。
尤其许知霖意外泄露出的,名为慌乱的情绪,让他很感兴趣。
许知霖还没说话,早自习的老师已经进来并且催着背书。
教室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几乎全来了,推着椅子站起来的时候一片哗然,但牧新听到了许知霖的回答。
[这个应该不算贪婪,我只是想要,名字。]
牧新想到了上次许知霖看他写名字,当时也提到了这个。
他便在许知霖开口之前说:“我名字好听吗?要不写这个?”
说着牧新又扯了一张便利贴,直接拿走许知霖摆在桌面的钢笔写了起来。
“我小时候很喜欢项书淮的名字,觉得这种取两个字的都有很大的寓意。但我经常见不到我爸妈,我以为他们是随便取的。”
“后来我爸喝了酒,我听他念了一晚上,才知道是希望我每做一个选择都是新生。”
“不要拘泥于过去,不要被不存在的未来吓到。”
“呐,怎么样?”
[不要被不存在的未来吓到吗……]
许知霖愣了一会儿才把便利贴拿过去,肉眼可见地嘴角上扬,“很好看。”
[虽然差点意思。]
牧新又要炸了。
到底谁能给他伺候好!
干这个不是干那个不是,许知霖现在不应该就是一个很单纯很容易满足的人吗?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牧新搓了两下脸,不和他置气。
低头,他看到许知霖又在他的名字后添上了三个字。
许知霖自己的名字。
早自习读书本来就读得口干舌燥,牧新看了一会儿,忽然舔了下唇。
好像,挨在一起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