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绫罗回忆起那时的经历，心中只有后悔。

“绫罗，你穿得真好看。”

“绫罗，我真羡慕你家中独女的身份...”

现在想来，那人口中的羡慕之语，其实是嫉妒吗？

对于沙绫罗小女儿情态，段白露无奈一笑。

沙绫罗也笑了:“长公主，我喜欢跟你待在一起，我可以时常来找你说说话吗？或者在外面约个地方，有空了咱们坐一会儿也行。”

段白露弯弯眉眼:“好啊。”

＊

酒楼茶肆之中，人头密集，是散播消息的好地方，许多流言都是从这样的地方率先传出，并口耳相传，很快便会蔓延开。

茶客们聚在一起，不是聊聊家常，就是说点王室贵族之间的新鲜事。

不知是何人开头，今日谈论的话题落在了嘉善长公主府。

“你们听说了吗？昨日嘉善长公主的驸马在此地遇到了沙御史家的小姐，两人相谈甚欢呢。”

“可不是吗，这沙小姐与沈驸马是青梅竹马，那见了面，可不就是要旧情复燃。”

“你说这沈驸马，娶了嘉善长公主还不知足，竟还惦记着旁人。”

“是啊，这沙家小姐也是，还惦记着沈驸马，也不怕长公主怪罪下来。”

“......”

茶楼二楼的包厢里。

包厢无门，只用一方布帘就将里间与外间隔绝了起来。

一楼，经过了某个人的引导，众人纷纷议论起沈驸马与沙家小姐。

众人之言，时不时就有一句落入二楼包厢内两人的耳朵。

沙绫罗听着听着，眼看着就要抑制不住火气了。

她将茶杯一摔:“这些人在胡说八道什么！”明明前天她叫住沈奕初只说了一句话便各自走了，甚至还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沙绫罗看着面前的段白露，急着解释道:“长公主，你相信我，我没有！”

段白露为她续上茶水，道了句:“别生气，我相信你。”

沙绫罗松了口气，突然站了起来。

“你干什么？”段白露叫住她。

“我要去找他们算账！”说着，沙绫罗就要气势汹汹地冲出包厢。

“等等！”段白露厉声叫住了她，“你想怎么办？杀了他们？且不说能不能杀，就说你现在出去，他们也只会说你是恼羞成怒。”

沙绫罗睁大了眼睛:“那怎么样？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污蔑我和驸马吗？”

段白露慢慢放下茶杯，她深知，应付这种闲言，唯一的方法只有抛出一个更为吸引人的话题，让人们忘了先前讨论的事。

不过，段白露还是觉得，她一个无权无势的长公主，人们怎么会这么喜欢讨论她？几次三番的。

段白露敛眸:“你发现没，底下的人所言之事，只针对了你与沈奕初？”

再加上上次，苏芸提醒她的，那时的流言，也全都是在批判沈奕初。

或许这两回之间冥冥之中有些联系。

沙绫罗闻言先是疑惑，又竖起耳朵听了听，很快便发现，确实如段白露所言。

“或许是...他们不敢得罪长公主你？”沙绫罗疑惑道，顿了顿，又想起了一种可能，“又或许是长公主你的某位情人！”

沙绫罗语气里多了几分笃定，一定是这样的，毕竟百姓之间若是谈起某事，就会不论你是长公主也好，是太子也好，都要被骂上两句。

“长公主你好好想想，你是不是在某天辜负了某位郎君？”沙绫罗突然来了兴致，半开玩笑着说道。

段白露却蹙起了眉，这么一说，好像确有这种可能。

不过，成婚以前，比较熟识的公子，也就户部尚书之子闻南与一位而已，成婚以来，自从她与沈奕初关系缓和之后，她也没再见过他了。

而且她多少了解些闻南与的为人，觉得他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来。

段白露皱着眉道:“此间太过嘈杂，我们回去吧，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

几次三番拿她生事，她不能再坐视不管了。

回去后，她先让灵云去查了查闻南与最近在做什么。

天还未黑之时，灵云回来了，带来了消息:闻家大公子已经几月未出过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