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芸:“现在都在说您与驸马成婚后一直都是分房睡的,说是貌合神离,说您并不喜欢驸马。”末了,突然激动道:“您是不是被造谣了啊?”
说是造谣好像也没那么准确,因为那些流言并未往两位主人公身上泼脏水,更像是被人添油加醋后传播开的。
段白露定定看了苏芸一会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见此苏芸肯定了自己的猜想,蹙起了眉。
段白露一时无语,将本来想说的“我和驸马其实感情很好”给咽了回去,毕竟,苏芸说的都是事实,分房睡是真,她对沈奕初也没什么感情。
但这事确实是被夸大宣扬了,或是被某些不怀好意之人加以利用了。
段白露一阵头疼,她与沈奕初婚后的真实情况她从未加以掩饰,其一是无需遮掩;其二是,这种事怎么可能瞒得住,而且她实在想不通谁会在这上面做文章,根本就没有任何收益的吧?
公主府里的下人,谁能保证谁口风严谨?只需稍微试探方可知道实情,要查证是谁走漏的风声也无从查起。
马车内再次陷入沉静。
段白露捏着眉心,缓缓道:“这件事,我会重视起来的。”这句话,既是对苏芸先前所提到的问题的肯定,也表明了她对流言的态度。
苏芸为人聪慧,自然明白了段白露话中的意思。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苏芸深深看了段白露一眼,随后下了车。
段白露收回视线,开始思考起面对沈奕初时应该怎么做。
而等她回府后,却得知今日沈奕初也不能回来了。
沈奕初的贴身小厮回完话后,又开始扭捏起来,看样子,是不想立刻就回去。
段白露见他这副情态,突然福至心灵,挽留那小厮道:“等等,不如我准备碗参汤,你带过去给他,这个时辰忙完,怕是回饿的。”
那小厮顿时站直了身子,喜道:“是,哪怕您只是捎句话,驸马他都会很高兴的。”
*
翌日,公主府来了位稀客。
灵雨和灵云在一旁登记礼品,准备入库,箱箱礼品具来自福康长公主。
灵雨咂咂舌,小声与灵云道:“这福康长公主轻易不登门,今日来这一遭是来炫耀的吗?”
灵云警示地看她一眼,未说话,又埋首案中。
灵雨也不指望她回应自己,清哼一声后便不再开口。
段白露看着座上一身华服的段如意,奉承道:“皇妹近来越发光彩照人了。”
段如意眸中盛着别样的光亮,听了段白露的话,弯弯眸从容道:“我哪里比得上皇姐。”话中没有一丝嘲讽。
昨日赏花宴上,对于段如意的近况已能初步看到端倪,段白露并未多想,只以为她是突然发了一笔横财,或是有些奇遇。
只是段白露忍不住感慨,果然财气养人吗?让原本说话结结巴巴,透着小家子气的人短短时间内成了这样一位豁达之人。
段白露突然想起了之前的贤妃,如今的贤太妃,也就是段如意的母妃。
贤妃乃是富商之女,进宫后就非常谨小慎微,在诞下一对龙凤胎后才被抬为了贤妃。
贤妃如此安分,自然也会教育自己的孩子安分守己,不要出风头。然而,宫中的危险,哪是逃避就能避免的?
龙凤胎之一的二皇子,十岁时便夭折了,自那以后,贤妃更是将膝下唯一的女儿囚在宫中,无事不得外出。段如意就是在那种环境下长大。
或许是生存环境将她改造成这样,压制了原本的天性也未可知。段白露心想。
到了傍晚,段如意方才离去。
客人走后,灵雨立在段白露一旁,欲言又止。
段白露:“有话就说。”
灵雨忙道:“公主,需要查查福康长公主最近都做了什么吗?”
段白露:“不用。”犯不着。
灵雨眼睛睁大了些:“那今日她...您不生气吗?”
段白露挑眉:“有什么好生气的?收了那么多礼,我该开心才是。”
说完着句,再看灵雨,眼眸中流露出敬意。
段白露觉得好笑:“想想要是我穷久了,突然有了钱,我也会想要炫耀的,尤其是在曾经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她虽然从未看轻这个妹妹,但也总是将她忽视了。
灵雨认真想了想段白露的话,最后点了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