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夫君,其他人在我心中的分量始终是不及你的。”段白露放柔了声音,说得真情实意。
她想的是,两人还要在一起生活很久,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还是关系缓和一些比较好。
沈奕初从始至终都任由段白露牵着他的手,闻言情绪终于有了很大的波动,回握住段白露的手,眼神终于直视进面前女子的眼睛。
“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那些流言会对你造成困扰。”沈奕初神情激动,“你等着,明日我就让这些言论彻底消失!”
“......”
沈奕初离开了,观其去路,应该是径直离开了公主府。
不是说来取东西吗?段白露嘴角抽了抽。
过了一会儿,灵雨走了进来。
“公主,驸马他?”走得好果断,灵雨有些担忧,公主是不是和驸马吵架了?
段白露手捏着茶杯,轻抿了一口茶:“由着她去吧。”想到刚才沈奕初离开的模样,段白露轻笑了声。
出嫁以前,她虽未见过沈奕初,但也听过他不少传闻。人们都说,沈家公子,端方持重,温和有礼,现在看来......
一旁的灵雨观段白露神情,不像是生气的样子,遂稍稍放下心来。
没吵起来就好。
*
玉露茶楼内,二楼包厢。
段白露端坐于其中,灵雨随侍一旁。楼下,说书人说得正起劲,现下正是茶楼人最多的时辰,但此时都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全神听着说书人讲,只能闻见茶杯与木桌相碰之声。
“说,前朝的庆都公主,依仗着其公主的身份,从不与驸马亲近,与驸马形同陌路,整日寻欢作乐,年岁渐长也未留下一儿半女,后半生于凄凉中度过。”说书人说到这里,发出一声长叹,底下听客也跟着唏嘘起来。
段白露越往下听,越发蹙起了眉,尾声,问旁边的灵雨道:“你觉得,这故事怎么样?”
灵雨一直在留意着段白露的神色,闻言,思考一瞬后如实回答:“我觉得,虽然有夸大的成分,但总体来说还是贴近现实的。”
说完,就听到身旁的女子嗤笑了一声。
灵雨沉默了,老实说,她也不是很喜欢这个故事,之所以这样说,也是因为希望公主能得到启发,从此和驸马的关系好一点。
灵雨抿唇,岔开话题道:“公主,灵云已经调查过了,茶楼里十天有八天都在说这类型的故事,而且,书肆里,类似的话本也占多数。”
段白露听着灵雨的汇报,手中无意识地转着空茶杯,陷入了沉思。
又过了一会儿,闻见灵雨道:“还有一事,公主,您有没有发现,讨论您和闻少爷的闲言已经完全听不到了。”
往前几日,行于京城中喧哗的街道,几乎每走两步都能听到一两句或有关长公主,或有关驸马爷的话,今日再看已经没有了。
段白露终于抿唇一笑,放下了茶杯:“他办事还挺利索的。”
这属于是意外之喜了,昨日她说的那两句好话,竟起到了意料之外的作用。段白露心里甚是慰藉,毕竟苍蝇多了也让人头疼。
忽然,外面起了一阵喧哗。
包厢内主仆对视一眼,灵雨起身,掀起了包厢的帘子,刚步入外间,就看到灵云脚步匆忙地走了过来。
灵雨见状,边将灵云请进包厢内,边问道:“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灵雨为气喘吁吁的灵云顺顺气,又递给了她一盏茶水,但灵云摇摇头,并没有接,略缓了缓后开口:“公主,皇上派了人来接公主入宫。”
段白露神色变了变,后又压下,轻声道:“知道了。”声音无波无澜,不辨喜怒。
*
过了宫门,仍有一顶为段白露准备的专属轿撵。
天子即将选秀,宫里越发忙碌起来,一路上看到了很多成队的太监和宫女。
御书房外面的下人们见了段白露恭敬行礼,不曾阻拦她,也没有人进去通报。能随心所欲进出御书房的人,只有嘉善长公主一人也。
段白露径直走了进去。
殿内,白色的身影立于窗前,听到动静后转过身来。段白露则止住脚步,不欲与这人距离过近。
段司宸见状,也不恼,露出一抹笑容,那笑容可谓宠溺。随后主动走近了段白露。
段白露自然知道他的下一步动作,想要躲闪,但迫于对方的帝王威压,手脚间不自觉动作迟缓起来,这一点段白露清清楚楚的知道,背后渗出涔涔冷汗来。
恍惚之间,右手便被人擒住,然后被紧紧地握在了掌心里。
段白露蹙起了眉,不情不愿地被讨厌的人牵引着坐了下来。但那人还是不见放手的迹象。
今日的皇兄格外的大胆呢。
以往,这样的亲密行为不是没有,尤其是在段司宸登基以后,愈演愈烈,但也还在她可接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