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确实不可能去咬尼尔的脖子。”
查恩斯脱口而出。可是当埃文立刻反问道为什么时,查恩斯又沉默了。
他当然不能说出真正的原因,因为那是只有他的父母、他的私人医生和他自己才知道的秘密。他当然可以解释他完全没有动机这么做,毕竟他知道尼尔喜欢他,甚至愿意主动献身,他完全没有必要用这种伤害对方的方式去霸占他的身体,何况他们刚刚才分了手,摆明了他对尼尔没有兴趣。可是这些道理斯托克家族未必没有想过,而且说到底这些依然只是他的一面之词,还不如不在场证明来得有用。
……可惜那个时候他已经回家了,又是独居在私密性很好的别墅,的确是没有足够牢固的不在场证明为他开脱。而那边埃文还在不屈不挠地从他嘴里挖掘信息,似乎好不容易才抓住了一点线索,自然不能轻易放过。
他说:“虽然看上去似乎证据确凿,但通过这几次与您交谈时您的表现来看,您似乎真的不知道这件事情,而且我们查过了酒店走廊的监控,只能看见尼尔等不及电梯,完全是自己一个人进入了消防通道,再加上尼尔失去了那段时间的记忆,也不能确定猥亵者就一定是您……所以,我现在选择相信您,相信您一定不是这样的人——是的,不是我夸大其词,我看人确实一向很准。可是只有我相信您是没有用的,就像法庭上法官只看双方的举证。所以我需要您配合我,需要您进行解释,需要您提供您没有伤害我弟弟的证明,任何都好,比如——为什么您不可能咬尼尔的脖子?……只有这样,我才能真正从嫌疑人中排除您的名字,以便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呃……可是,原谅我……”查恩斯却只能揉着太阳穴,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答,“我、我有些……”
“您有些……难言之隐么?”
埃文一下子看出了他的为难,体贴地替他说出了口。
“唔……我知道您现在还不了解我,对一个不熟悉的、甚至刚才还对您散发信息素进行压迫的人有所警惕也很正常……但我想说,我可以毫不犹豫地以斯托克家族的荣耀起誓,您说的内容绝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我保证。”
查恩斯当然相信几乎没有缺陷的优性α的人品,但想不想让别人知道依然是他心中的一道坎,何况自己根本什么都有没做,却要为了摆脱这种怀疑而做出这样巨大的牺牲,他自然不愿意。
好在埃文这时也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表示不说也没关系,只要允许让他冒昧地在他口兴奋的时候提取一些他的信息素也是可以的。因为标记行为发生的必要条件是标记者首先要有足够的忄青欲,激素水平达到一定标准之后,信息素及其伴随的信香,以及其他忄生激素才能通过犬牙后的导管注入到对方腺体当中(所以通常在发情期进行标记行为的成功率最高);同时,也只有在这种场合下,这些具有生物识别性的混合分泌物才能够被医学提取。如果真的有第三个人对尼尔实施了侵害,那么对方在尼尔的伤口处留下的就应该是和查恩斯的信香味道类似的香水。但香味很容易调出来,其中的化合物却不可能一模一样,尤其是一些只有人类能分泌的激素,如此一来只要通过比对查恩斯的信香提取物和从尼尔伤口中剥离的残留物,就能得知这样的推测是否属实了。幸运的话,也许还能分离出或多或少属于第三个人的□□,从而找到那个真正的歹徒。
虽然实施起来有些唐突,但这确实是一个十分有力的证据,同时还能提供真凶的线索,简单有效,怎么看都理应配合。然而,查恩斯却依然缓慢地摇了摇头。
因为这仍然与他的秘密有关,他不愿这么轻易地暴露。何况,就算没有这个难言之隐,也存在着别的困难。
“是不是因为……这个人,很有可能是您身边的人?”
埃文小心翼翼但又极其直接地揭露了这一点。从猜到项圈的密码,到了解查恩斯的信香,这都不是随便一个外人可以做到的——不过,这些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就是。而显然查恩斯并不是个倾向于包庇或是护短的人,否则他不至于露出一个意外的神情,并很快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