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益慌忙避让,车速原本就很快,加上分心,导致手中的方向盘失控,越野车在公路上乱开乱阵乱撞,随时可能出事故。
“谁去抓住张文?这混帐要杀我。”
覃益冲孙正诚等人喊一句,紧紧抓着方向盘,猛踩刹车,想让车子停下。
“我拉不住他,益哥。”汤朝气若游丝,在后备箱里努力叫喊。
不知是退役的时间长了,长时间不在应急态,以致反应迟顿,还是别的原因,直到此时,孙正诚才反应过来是张文朝覃益开的枪。
孙正诚立即翻进后备箱,弄不清楚是什么情况,准备先把张文打晕。
绝望是将一个人推向变异的开始,之前那个外表斯文的张文,此时如疯狗般大声嘶叫,死死护着手中的枪,他的胆怯和害怕这死亡面前化成了坚韧的力量,与孙正诚撕打起来。
“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让我杀了你,好不好?覃益。”
“把枪给我。”孙正诚怒吼张文。
此时的张文已经是个疯子,如一头蛮牛,力量大得惊人,孙正诚几番都没能拿捏住他。
张文也不管枪对着那里,他只管扣动板机,已经奄奄一息的汤朝,很不幸,又被一枪打在肚子上。
汤朝蜷缩着身体,一口气接一口气的吸。
曾晓颖,阿彬这两个人已经半死不活,又谈何去帮助别人。
紧接着又是一枪,打中了覃益手臂,车子彻彻底底失了控,轰然侧翻,在公路上翻滚了几圈后才四仰八叉停下,覃益,曾晓颖,阿彬三人被甩出车子四五米远。
曾晓颖,阿彬两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覃益的手指微微动着,脑中一阵“嗡嗡嗡”的声音,覃益用力甩了甩头,这声音仍然还在,他看向周围,不见汤朝,孙正诚,还有张文。
“汤朝,汤朝还在……在车里。”
覃益试图爬起来,却头重脚轻,摔回地上,咬到嘴唇,嘴角立马流出鲜艳的血,染红了遮脸的手帕,但也是这一跤,让覃益清醒了不少,他再踉踉跄跄次站起来,冲向车子。
只见越野车的油箱在漏油,随时都有可能爆炸。
旁边正好有一挻冲锋枪,覃益急忙捡起,猛砸后排坐玻璃,边砸边急喊:“汤朝,孙正诚,你们在那儿?”
里面像是有声音,听不到回答,覃益爬进车里,只见逼仄的后备箱里,孙正诚满身是血,将张文按住抢夺那把手/枪。
没有见到汤朝,覃益着急找寻。
张文原本已经没了力,一见到覃益,他仿佛看到了曙光,活命的希望就在眼前,一霎间鲜活了过来,挣开孙正诚,倏的从椅子下爬到覃益面前,拿枪在覃益和孙正诚之间来回指,激动不已。
“你们都别动,谁敢动我就开枪。覃益,让我打死你,我不想死,你让我活,好不好?......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不像你单身一个,死不死无所谓,再说了,你不是喜欢当善人吗?那你就继续当,权当是为了我,再当一次善人……还能再获得一枚奴币,多光荣。”
这话听得覃益心里一阵怒火,当一个人习惯了为别人作想,那一次考虑不周,你就是罪人,首当其冲牺牲的人就应该是你。
外面漏油的“嗒嗒”声就像敲击在覃益心坎上的催命符,覃益强行压制住心中的紧张,让自己镇定。
张文这一枪,一旦打出,会引发什么样的后果,覃益不敢想像,因而他克制住愤怒的情绪,没有躲避,一面悄给孙正诚打手势,一面稳住张文的情绪。
“不止你有亲人,我也有亲人,我虽然单身,可我也是父母生养的,我爱他们,他们也爱我,我们都有爱的人,所以我们都要努力活着,你还有四分钟时间,我会帮助你杀丧尸来赚取生命值……”
不等覃益说完,张文就连连冷笑:“你当我是傻子是不是?杀一个丧尸才多少生命值,三分钟,我之前拼了命才杀了几个,太难了,我差点就死了,而你在刚才已经杀了那么多丧尸,你的生命值至少都有两个小时以上,足够跑到港口,返回列车。换着是你,你怎么选?”
“益哥,救……救我,我,我在这儿。”汤朝弱弱的求救声忽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