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尚残留着余温的尸体已经失去了生气，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双眼。

远处的王也和大爷都愣住了，大爷实在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姑娘，竟然毫不费力地杀了人。

早知道就不应该带这么弱的女人来。

不过他的目标只是带走王也而已，只要不招惹她，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迎面而来的气流让大爷回过神来，硬生生抗下王也的太极拳，轻微的响声被时歆捕捉到，是那大爷手骨断裂的声音。

她的听觉比一般人灵敏，只要距离不是很远，她能听到所有的声音。

“嚯，老王，下手够狠啊！”时歆一手提起尸体，另一只手叉着腰对王也喊道。

王也分神看了她一眼，瞬间满头黑线，好家伙，明明最狠的是她好吗？

只见她毫不费力地扛起尸体：“老王啊，您撑着，我先把这玩意儿处理处理。”

看她这副习以为常的样子，王也不禁毛骨悚然，这是杀过多少人才能做到这样云淡风轻。

如此专业的手法，一看就是老手。

王也如此想着，或许时歆还缺一个冯宝宝。

一个杀人，一个埋人。

“冯宝宝？”

时歆绕道一个隐秘的角落，却看见一个黑发少女蹲在树丛边不知道做什么，脚边还放了一把铲子。

冯宝宝对时歆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的蚂蚁看，口中还念念有词道：“五十一，五十二……”

这是在数蚂蚁？

时歆放下手中的尸体，蹲在冯宝宝身边问：“你为什么在数蚂蚁？”

“张楚岚说，等我把蚂蚁数完，就给我买煎饼果子吃。”冯宝宝说话带点口音，“哎呀，我数到哪儿了？”

时歆几乎要被她逗笑了，这姑娘还真是傻得可爱。

视线无意中瞥见冯宝宝脚边的铲子，一个想法从脑中蹦出来，时歆笑着说：“这样吧，你帮我埋人，我请你吃煎饼果子怎么样？”

细碎的阳光从树叶缝隙落下来，洒在她身上。她歪着头，栗色长发垂至肩头。冯宝宝抬眼看着时歆的笑脸，纯黑的眸子里闪着精光，莫名的熟悉感从心里腾升而起。

好像很多年前，也有人这么对她笑过。

那人是谁？冯宝宝已经记不清了，连在脑海中的身影都模糊至极。

只是依稀记得，那人好像叫阿蛮。

“好。”冯宝宝如此道，语气轻缓。

话音刚落，冯宝宝打量了一下女人的身形，之后立马拿起铁铲，一铲子下去翻出湿润的黄土，只过了几分钟，一个人形坑就挖好了。

没有丝毫犹豫，尸体被冯宝宝扔进大坑里，又翻出的泥土填进去，人埋好之后还记得问时歆一句：“需不需要给她立个碑？”

“这到不必了，但是好像不是很平整啊……”时歆蹲在一旁，用手拖着下巴，一副认真的模样。

“踩几脚就好了。”冯宝宝说。

两只脚踩了上去，一只是朴素的布鞋，另一只是粉红色的拖鞋。

随后便是两个人在坟头你一脚，我一脚，尤其是她们一脸认真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