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广州已经是中午了,闻询在飞机上吃了陆晏准备的三明治,现在也不是很饿。
贺念在飞机启程前打来电话来询问闻询在苏州过得怎么样,闻询跟他说在回广州的飞机上。
贺念说来接他,现在估计已经到了。
走出航站口就看到贺念穿着件Burberry的米色大衣在一众只穿单薄一件的人群中鹤立鸡群。
闻询刚下飞机就感受到广州的四月,从十几度转变到28度,微风中带着热浪。
贺念朝闻询扬了扬下巴,算是打招呼了。
一走进闻询就听到贺念在抱怨:“早上还是十几度的天,到了中午这天说变就变。”
“我以为贺总的体感温度已经和旁人与众不同了。”闻询打趣。
贺念和他从小一起找到,两家人都熟得很,现在家里的长辈退休后恨不得搬到一个小区里,左右邻里有个好照应。
贺念从头到尾瞄了一遍闻询:“你不也一样,穿着件薄毛衣不热吗?”
闻询说:“热,所以快点上车吧,我还想换衣服。”
上车后,闻询脱了薄毛衣,穿着件长袖,总算可以透口气了。
闻询现在才有空看车里的装饰,说:“换车了?”
贺念哀嚎了一声:“我都换一个月了。”他又说:“不知道也正常,你最近不是在开李佳峰那辆车吗,每次约饭都自己开着去,没搭过我这辆车。”
闻询“哦”了声。
确实是这样。
贺念明显感觉闻询情绪不大对劲,虽然平时都是这幅冷冷冰冰的高冷样,但熟悉之后就会知道还不是一个24岁的小伙子,会笑会闹还会画画。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在苏州多玩几天。”贺念问。
闻询说:“没什么好玩的就回来了。”
贺念看了他一眼:“李佳峰不是在苏州吗。”
闻询低头说:“恩。”
贺念看着闻询还没吃午饭自觉地把车往餐厅方向开:“我这几天去了趟深圳,忘了你去我朋友那,昨天才想起来跟他说你在他那间民宿,让他好好陪你玩,没想到你今天就回来。”
闻询闻言后抬起头看贺念,问:“你昨天才跟陆晏说我吗?”
“对,陆晏。”贺念有些惊喜这两人认识了,“昨天才说的,怎么样,服务到没到位,没到位我帮你讨伐他,等他回来狠狠宰他一顿。”
不能用到位来形容,简直是宾至如归。
“挺好的。”闻询说。
“挺好的怎么不多玩几天啊,除了过年那会咱们一起去泡了次温泉,你什么时候离开过广州。”
贺念否定了自己,“不,你什么时候离开过你的画室,我担心你变回小时候那个小呆子。”
听话语就知道贺念是怎样的苦口婆心,这个傻弟弟操碎了他的心。
闻询望着窗景好一会才说:“我不喜欢呆在那。”
贺念从小到大很难听到闻询说不喜欢,可能是因为家教吧,不喜欢这三个字在他们家是个不礼貌的词,即使不喜欢也不要说出口会伤害别人。
闻询会婉拒,但几乎没说过不喜欢。
“出什么事了?谁欺负你,有事跟你哥说。”贺念把闻询当成亲弟弟,老幺受委屈了铁定要讨回来。
闻询沉默了许久没有说话,其实贺念猜到原因了,李佳峰没有和闻询一起回来,放在平时李佳峰看得比谁都紧,生怕别人把闻询撬走。
虽然他平时不太喜欢李佳峰但奈何是闻询的男朋友,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两人聊天基本不提李佳峰,但现在似乎要提了。
贺念问:“是李佳峰吧。”
闻询说:“我们分手了。”
闻询没有说原因,贺念也没追问。
飞一趟回来分手这事搁在谁身上谁都难受。
“啊。”贺念张了张嘴停顿后说,“我们先去吃饭吧。”
闻询点头,车里又寂静了几份。
贺念用眼角瞄着闻询说:“带你去吃顿好的。”
贺念一直在看闻询眼色说话,小心翼翼的模样看得闻询忍不住开口说:“你正常点说话。”
“我怎么不正常了。”贺念说。
闻询扯出一个微笑:“认识这么久你有说过带我去吃饭?”
贺念:……这话说得在理。
“分手就分手嘛,下一个更乖!”路口红灯,贺念踩下刹车望向闻询一脸认真地说,“终于变回单身了,你哥我很欣慰,酒吧派对约起来,用不着在他身上浪费青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