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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番外(蓝大)[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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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氏江涯

大海亦有涯,高山亦有岑。

所以【江澄的儿子,名江涯,字有岑】

蓝家要是不想绝后的话,就靠蓝启仁本人了。

————

云深不知处。

【身负灵气仙能者,自应以伏魔降妖、除鬼歼邪为本心,若违逆此举,则有失天道,当自愧为修道之人。诸位可自勉,莫要……】

兰室案席端坐着一位神色严厉的留须男子,他长衣宽袖举止威肃,额间系有卷云纹,手上握着一卷雅正,目光缓缓扫视一遍座下,浅淡的目光偏偏激得每一个人正襟危坐,唯恐自己过分狂浪,这里可没有第二个夷陵老祖,想来蓝先生也绝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百年前的云深不知处便是各大世家竞相入门的听学所在,百年后的云深不知处依然是各大世家削尖头颅也想进来拜师求学之处。且不说那离经叛道又浪子回头的夷陵老祖魏婴如何覆手云雨,就说当今的百家仙督不就是云深不知处的蓝家人蓝湛蓝忘机,那誉满天下的含光君,也曾经是蓝启仁的座下弟子呢。

【江有岑,若你有一至亲十恶不赦,罪该万死,却又情有可原,因果循环,你该如何自处?】蓝启仁盯着坐在第二列第三排的少年人,冷声提问。

其实,还是有些不同的。

魏婴之后的蓝启仁比没有魏婴之前的蓝启仁要刻薄尖锐得多,尤其针对自带特殊身份的江家人。

少年老成的江涯规规矩矩地站起来,仪态得度,鞠礼恭敬,他脸上甚至没有一丝被先生苛责而产生的怨怼,只大大方方,认认真真地回复,【责其罪,束其行,断其因果,恶贯当诛者,死。】

兰室霎时一片寂静。

蓝启仁目光复杂地打量着那个直身长立的少年,比之当年的忘机甚至有点不分伯仲,他再次开口,【若是你至爱之人为其求情呢?】

这话问得,有些过分了。

但江涯面不改色,依旧端端正正地又鞠一礼,才回道,【弟子至爱之人,必至性也。至性至情,定然是因其尚未当诛,弟子愿与吾爱竖旗为妖。】

兰室的人几乎不敢肆意呼吸。

【你……】蓝启仁抖着胡子,荒谬二字还没吐出来,就见那文雅少年施施然又一礼,继而朗声道,【若天理昭昭,弟子之行非本心也,则不过弟子所爱错付。】

不过,错付。

蓝启仁突然明白江涯注定不会成为第二个魏婴,这孩子心中的道义坦荡得光明磊落,他甚至看穿世人行之踏错违逆本心的溯源不过是,情义上的错付。实然,并不是所有的赤诚之心,都会遇到同样肝胆相照的赤诚之心,凡有所相,或是揣摩不透的虚妄,今日的江涯磊落坦荡如孩童,明日的江涯或许私心错付,遗忘本心。

他稍有颓意地敛下目光,却又蓦地抬起头,目光灼灼,【修道者本就是修心,历千难万险,证得初心自在,方得始终。江有岑,你好自为之。】

江涯唇角含笑,毕恭毕敬,【弟子受教。】

【散。】

【弟子告退。】

待兰室的人都离去,只剩下蓝启仁兀自静坐,浓夏的季,树上全是声声噪耳的蝉鸣,一阵风掠进来,吹动案桌上的雅正集。他忽然回过神,然后直接被气笑了,好你个江涯,偷梁换柱玩到他跟前来。

那位江夫人倒是手段了得,竟能养出如此狡童。

蓝启仁唇角微微扬起一抹弧度,就这么放过江涯了。

假小人,真君子也。

————

兰室外。

【江兄,你可真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

【就是就是,我看跟当年的那人也有的一拼吧?方才先生的模样看着差点就要把江兄给踢出去。哈哈哈哈哈。】

【什么叫做那人,人家本来就是伯侄。】

几个世家的少年都聚在江涯身旁叽叽喳喳地议论,云深不知处的听学毕竟枯燥无味,今天江涯和蓝启仁一番当堂对质,甚至拉上某位身负盛名的大人物作陪,实在是称得上惊天动地,颇为新奇。

江涯负手侧立,身上的素白长袍一丝不苟,平平整整,若是系上蓝家人特有的抹额,大概说他是蓝家人也不足为奇。对于别人谈论不止的事情,他只报以淡淡的笑意,而另一只手则把玩着佩剑上的剑穗,并不开口。

【江兄,蓝先生居然没罚你,实在是顶天的大喜事啊!】其中一个圆脸的少年仗着自己跟江涯混的熟,便直接对他笑嘻嘻道。

【数罪并罚,也未可知。】江涯高深莫测地答一句。

【……反正今天是没你什么事了!】圆脸少年显然没听懂,神情纠结一下,又立即庆幸起来,遂朝着江涯挤眉弄眼,今日做下这轻狂的事来,料想当事人也该意气风发一回才对,【哎江兄,喝一个去啊?】

【禁酒。】江涯斜了圆脸少年一眼,步履散漫却从容地往院子里走去。

【不是吧?那玩点别的,骰子?】圆脸少年没放弃,快走几步跟上来。

【禁赌。】

【江兄,江兄!不如我们上山玩去?】

【禁喧哗。】

【喂!我说云深不知处还能有不禁的吗?!】

【不禁兔子。】

【……】我让后山兔子咬你信不信!

每次听学的世家弟子中总有拔尖的一拨,哪怕没有,也会自发地从矮个子中找出高个子,只因这攀比之心人皆有之,更何况少年心性,向来是对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不会轻易服气。

不巧,江涯并不是矮个子中的高个子,因为他原本便是这一代世家弟子中极为出色的一个,于是尽管江涯瞧着再怎么沉默寡言,硬是能招到某些甩也甩不掉的话痨。

圆脸少年便是其中成就感人的一位,叫聂青舟,清河聂氏的旁支,族里不愿意浪费掉云深不知处的听学名额,就随手把人丢进来,跟他表二叔,也就是现任聂氏家主聂怀桑一样,对武学甚为不上心,就喜好些偏门的玩意儿,他表二叔喜欢扇子文房四宝,他可倒好,喜欢的是吃喝玩乐,无一不精。

————

藏书阁。

云深不知处的听学也是有休沐的,每逢这时江涯都选择去藏书阁呆着,翻翻古籍,别的不说,就藏书阁里对符阵一类的可比云梦的稀奇多了。至于为何不跟同龄人一起下山游玩,用江宗主的话来说就是,自小跟亲娘这类大能玩个通透,而来听学的世家弟子等级太低,江涯还真一点兴趣也无。

藏书阁的古籍大多被江涯如牛饮水过一遍,这里有些什么书目已然心中有数,今日便挑出其中最为艰涩难懂的几本来研读,既然是来听学的,可不能只顾着跟先生打机锋,没点拿在手里的,想想就亏得慌。

符阵向来同出一家,法阵暗合太极阴阳五行八卦,加以天罡地煞之数,排星布阵便可调动天地灵气;而符咒以笔画为载,施无声言咒,直令天下八方,看上去要比阵法更为玄妙。不过,咒言一学实乃偏门,不成系统,因此世人常常摸不着门道。

江涯的案桌上并列着摊开三本泛黄的古籍,一道镇尺横压过去,手边拿着厚厚的手稿,另一只纤细苍白的手指顺着墨字游动,偶尔往手稿上添几句,或笔记,或批注,或心得。

江涯曾将所学符咒一一描画下来,追溯其深藏的真言咒术的根本,后来真的找出一点点的共通之处,并因此破译了不少符咒真言。只是江涯很快就发现,留存于世的符咒虽仍具有其一定的效用,但却因为过繁或者或简,而找不出其中脉络,致使他分辨不出内含的真正言咒。

这些时日江涯把所有的镇灵符画法都找出来,打算对这张比清心符要高三个阶层且同效用的符咒破译,可惜推演好些天,硬是找不到符咒的关窍。江涯随手从身边叠了一尺厚的古籍中找出跟清心咒相关的记载,耐着性子又把清心咒给看一遍,还运转周天,内视灵力的走向,想要找出其中与镇灵符贴合的地方。

如果,那人在就好了,论对符咒的运用,这天下无人能及他,江涯的思绪稍微游移一会。

【啪!】

忽然,一本雅正猛地摔到江涯的案桌上,几乎将砚台里面的墨给撞翻。

【还真感谢我的好侄儿判一句罪未当诛,免下一死……】来人半怒半嗔,吊儿郎当地坐在不远处的一张案桌上,似笑非笑地瞅着一身丧服的江涯。

模样规整的姿态真是,有点过分碍眼了,那可是云梦江氏的子嗣啊,怎能看起来比蓝家人还雅正?!

【婴伯……】江涯抬眼,赫然便是据说去夜猎的夷陵老祖,只面不改色地唤一声。

【担不起担不起,】魏婴没好气地打断江涯的话,手里的陈情滴溜溜地转着,【枉费我疼你这么多年,居然还跟蓝老头一起说我坏话。】

【是阿岑想错了,婴伯其实很乐意抄点家规聊以慰藉。】江涯把雅正放好,面露歉意。

【……】嘶,跟他亲娘一样牙尖嘴利,魏婴顿了顿,【咳咳,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事不提了。】

瞧见魏婴偃旗息鼓,江涯这才拿着手稿请教,来得赶巧,正要找他有事呢,【婴伯,镇灵符……】

魏婴果然精通这类旁门,三下五除二就让江涯茅塞顿开,他随即提笔在手稿中又添上几笔,对于符咒的言灵之术更清明一分。

正襟危坐的少年神情专注,一副心思全落在分明乏味无比的古籍上,但不得不说云梦江氏的这小子天赋异禀,对符阵一道的悟性远在于他之上。也幸好如此,不然可不知如何存活于世间。

魏婴侧立在江涯身旁,右手摩挲着陈情的笛孔,唇角微抿,面色藏着一丝几不可见的沉郁,明明阿若和江澄的灵力属实充沛,绝不至于让江涯会天生丹田不盛,灵力枯竭。要知道虽然江澄曾经失丹,却也能够炼化自己的金丹日益精进,可江涯灵力枯竭体质羸弱却是事实,只能说江澄早年失丹的恶果最终还是落在江涯身上。

如此相似的命运,他当年走过的路,江涯也要代替江澄再走一遍吗?魏婴心中苦涩,蓦地看到那孩子左手因为翻动书页而显露出来的东西,猛地一惊。

【这是什么?你阿娘实在疏忽大意!哪怕是在云深不知处也未必不会有……】魏婴抓着江涯的左手,十分气恼,又突然顿住,转而语气一变,颇为痛心疾首地说道,【江有岑!你这是不要命了么?!】

【婴伯,本来就没什么,是阿娘自己担心,所以才让我戴着的。】江涯若无其事地收回自己的手,伸平衣袖遮住,状似无奈地解释。

【……】我信你个鬼。

魏婴撇撇嘴,这小子比金凌要难缠得多,是以也不废话,又一次拽过江涯的左手,悬空结印,硬是再加一层符咒。

【……】夷陵老祖什么的,真的是太讨厌了呢。

江涯不动声色地保持笑意,模样乖巧。

————

江涯的院子。

又数日过去,江涯这次趁着休沐,开始试着推演传送符阵,这类缩地成寸的法术是调动天地灵气,尤其是土灵气进行空间转换。按理说,符咒只是载体,因此激发符咒效力大小是由灵力的大小为准的。

可惜江涯天生灵力枯竭,是以引动符咒的力量本就不强大,类似于手中有绝世宝剑却无用武之地,因此这个时候江涯只得借助灵石,不得不说他娘亲还是很慷慨大方的,就连一向墨守成规的爹爹知道他要去听学,也丢了几个鼓囊囊的储物袋。

江涯在地上用朱砂画好符咒,照着八方五位,埋上几块灵石,然后站在符咒当中,以手结印,下一瞬灵石暴起光芒,天地灵气的调动卷起一阵风浪,将周围的轻便物吹得一团乱,待静止时,房中已经不见江涯踪影。

————

时值浓夏,蝉鸣声声。

江涯一身白衣,负手而立,脸上不见半点惊慌,此处灵气充沛,大树参天,绿荫如盖,偶有山溪流过,响起悦耳的水声。正是午后烈日当头,可身在林中只觉一片清凉意,风声柔和,枝叶沙沙。

是个好去处,虽然不知道这是哪里,但那几块灵石和根据江涯对符阵的了解,定然还没有离开云深不知处,方向约是往南传送。江涯神色从容,明媚的日光给他蒙上一层耀眼的艳丽,真是个娇娇可人的少年郎,大概周围的人这么宠着他就是因为,长得实在太好看了。

稍微辨一下方位,江涯就沿着小径往北走去,他的这点能自由使用的灵气还不够御剑的,再说了现在回去也没别的事情,在此处逛逛也无妨。

因此便随意找到一条石径,拾阶而上,峰回路转时,鸟声不见绝,处处凉风袭来,目之所及,都是爽朗的青翠,令人心胸开阔。江涯心底蓦然转过一丝疑虑,按理这般清幽之处如不曾被外人得知,必然有其因果,更何况他分明察觉到这里的灵气比他刚刚落脚的地方要更充沛浩荡。

或许,他误入禁地了。

江涯心思一转,立刻推算出自己的处境,略微困窘地停住脚步,打算还是原路折返避开的好。

就在这时,江涯略微抬眼,就看到不远处有块平整的石台上,闭目端坐着一位衮袍白衣的男子,鬓角稍白,眉目舒朗,鼻若悬胆,薄唇清冷,可却能看出对方面容和善,并非薄情寡义的相貌,远如天上仙。

恍然间,江涯突然觉得心中剧烈地跳动一下,筋脉中的灵气莫名翻涌,在他耳后浮起浅浅的暖红,分不清是窘还是羞。

他应当,立即马上转身离去,当做什么都不曾看见。

江涯压下那点微末的潮红,遵循心中的直觉,抬脚就要离开,却在这时——

【你是何人?】

为时晚矣。

江涯一时想不明白自己是幸还是不幸,他总觉得此行是错,可遇见这样的一个人,也是命。

【晚辈云梦江氏听训弟子江涯,见过蓝宗主。】

————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阿娘当年曾摁着他的小脑壳子恨铁不成钢地下过断言,【虽说你这六根清净的性子惹不到什么桃花债,但太过聪明也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为娘甚是希望把你摔成傻子,好能让我少些烦心。】

然后他英明神武的老爹就会臭着一张脸拽走偶尔不着调的江夫人,恶声恶气道,【阿涯平日已经够愚钝的了,怎你偏生还想让我儿子更痴傻不成?!】

接着他亲娘就会稍微暴怒,开始揭他老底,【说你蠢你还不信,这小子什么时候吃过亏?!上次莫家的放条狗追了他一条街,不到第二天那条狗就莫名其妙咬一口莫家二娃不说,就说姓魏的每次都能不知不觉地溜进来把你儿子抱走,绝对是这小子自己做的手脚……】

【……】旁边被数落的江涯,挠着后脑勺,笑得十分傻里傻气,满脸的不知情。

至于如今。

处于云深不知处的密林,头有金纹抹额,加上蓝宗主闭关修炼的传言,能猜出那人是谁,不算一件太难的事情吧。

江涯略微苦笑,窗台吹进来的风是凉的,他看向天上的皎月,不知为何,总感觉这次的事情没有幼年报复莫家二娃那么简单,宿命的痕迹在他身上太明显了,以至于娘亲曾打算替他扭转一下运势,反而被爹爹阻劝,天衍四十九遁去其一,如果真的逆转乾坤,岂不是断掉一线生机?

那人,真好看啊。

————

【这次休沐竟然也不下山去么?】

【前日先生荐我的几本书,尚未看完。】

【哦?什么书?】

【萍生集和山川草堂纪。】

【萍生这本还算有趣,倒是草堂原属蓝家的谨言真人所著,皆是对其一生修为历练的批注,用词过深,艰涩难懂。江公子若是有看不明白的,也可与我说说,算是替我解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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