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哥谭,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美好是我和我的老友们给的,对不起,我在这里先替大都会给哥谭道歉了,这种美丽又动人的精神状态对大都会来说刚刚好,但对哥谭可能有点超前了。有的人可能会说“啊!哥谭什么罪犯没有!什么神经病没见识过!你在瞧不起哥谭人!”但是……这样的……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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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这里的空气真糟糕,跟他妈的回家了一样!”克鲁塞很兴奋的深呼吸了一口气,哥谭是老一代的工业城市,全球范围的产业转移开始后仍然保留着一部分工厂未曾搬走,毕竟哥谭中的一些人相信他们不需要披上“文明”的外套也能在权力追逐中摘取桂冠。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用令人发指的成本雇佣工人,可以用其他手段“降低成本”。
克鲁塞感觉很熟悉,他老家在底特律,自从汽车等大规模制造业生产线被转向海外后他家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一个普通的美国双职工家庭完全无法抵御时代的变迁。他家甚至是双职工,要知道,多数美国家庭收入只靠男性一人,在很久一段时间中让妻子去工作对丈夫来说是一种无能的表现。
底特律在时代更替中逐渐迷失,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定位,几乎没落,但作为东海岸最重要的港口城市之一的哥谭则不一样,她的野性让她生命力蓬勃——即使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腐败黑暗。她扭曲的政治和经济生态让她即使在他人口中的评价再恶劣,也能够用她的人民的生命鲜血与泪水为燃料,熊熊燃烧着咆哮着往前冲去。
科伦汀耸了耸肩:“你家要是这样,我们可能就见不到你了,毕竟你在哥谭活不到第二集,英年早逝或者幼年早夭你选一个。”他们感情很好,所以他吐槽的毫不留情。
克鲁塞觉得不至于,并向科伦汀翻了个白眼:“我其实看出来了那个人不怀好意,我只是想多了解一下项目情况。”他指了指那个刺杀未遂被当场制服的工头。
科伦汀扶了一下头顶的安全帽:“莱有句话说的很对,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你连我都打不过还想挑战高难本?是这样的,我们关系不错,如果真的不想活了我愿意为你背负这样的罪责。来,免费的,我可以帮你少走几十年弯路,很快的,一眨眼就过去了。”他狞笑着拿着不知道从哪儿捡来的尼龙绳绷直对着克鲁塞比划,克鲁塞不为所动的翻了个白眼。
他们在巡视哥谭海湾区零二号港口工程进度,零二号港口是卢建跟韦恩建设公司的合作项目,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靠自己做蛋糕来撕开海运行业准入条件的项目,这个含金量和野心能让懂的人半夜想起来都颤栗。如果是其他工业集团来做这件事或许他们还会试图用其他手段来夺取成果,但是韦恩和卢瑟联手?算了吧,他们可不想成为“恶魔之手”的第二个牺牲品,他们都在等待其他人的出手,或许拥有百分之三百的利润能让他们把自己的灵魂和生命都出卖了,但这利润再大到手的可能性目前也是无穷接近零。
所以克鲁塞再气愤于这么个好工程能惠及周围原住民还有人捣乱,但他心里很清楚这里头有多少是来自敌对者的手笔。这次的巡视也是他提出的,所有人都在等他们抵达哥谭后会为莱克斯做出什么样的妥协,这决定了莱克斯卢瑟接下来的命运。但是克鲁塞的行动会打乱他们的步调,主动权此刻将会彻底落入卢瑟利益团体手中,这是其他人的视角,但在克鲁塞他们眼中,这主动权从不属于过其他人。
有时候权力暂时在谁手中并不重要,在莱克斯心中的沟壑中事情发展的脉络一直很清晰,如此,他们拥有控制事件进展节奏的手腕,就像现在。
“我后天去谈几个合同,”科伦汀活动着手腕,像是准备去打架而不是去谈生意,“既然给我的指示是吃下哥谭的能源产业,那么我就只会做这个,至于赎人……莱克斯?谁啊?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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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源并不只是简单的电力提供,我们在谈及它时要包括能源的来源,对原始资源的转换使用,对再加工后的产品“电力”的分配……科伦汀是全能型选手,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盯上他后即使被拒绝也时不时关注一下,这才让我在他遭遇变故后及时捡漏。
我给科伦汀的目标是不给鲍尔斯留一个新单,看到暴怒着想出其不意给我一枪然后被利爪摁下去的老布莱希,我在心里点头。我就知道这小子肯定得给我超额完成任务,虽然被控制住了信息来源,但看着这群压根儿没有演技的人的反应我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小罗布森冷漠地看着前任家族领导者像条死狗一样被拖下去,他转过头来用温柔到让我毛骨悚然的语气问我:“没有吓到你吧?”
我:“……你知道现在特别像哥谭特产吗?就是那种遭遇变故后黑化然后性格大变的大佬,我已经脑补出一套教父三部曲了,所以现在鲍尔斯是你掌权了?”我有点苦恼,因为原本的计划里没有这一出,我还打算把这个家族直接踢出局来着,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这个小家伙到底想做什么。
他愣住了,然后没忍住噗笑了一下:“咳,我忘了,你也曾是赫赫有名的反派人物。是的,我已经得到了他们的一部分权力,但是大多数家族成员只是抱着利用的心思将我推举上位,法庭中的其他人也是如此,这个首领的位置,”他把那个镶金的猫头鹰面具放在手里转了几个圈,“不过是一个名字好听的枷锁罢了。不过如果是为了你,我愿意去争取更多。”
我隔着玻璃看他,这个全透明的囚笼再次加深了我对哥谭人多少沾点儿神经病的刻板印象,这小子好像是成长了,但又好像更有病了:“我倒不知道自己的魅力什么时候这么大了,你能分清楚你自己的野心和我的野心吗?”
“……没有,所以我们都只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你罢了。”他鼓起脸,很沮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