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人凑上来问我怎么了,还有人给我递纸和热水杯,将我从我的思绪中拉了回来。
我终于看清了我面前的人,人们,我想起了那个来时的路上遇到的人,他沉默而谨慎,对我关于现在的生活的问题只有溢美之词,面前的人们和他没什么两样,但他们在关心我时的善良也绝不是假的。我被送回了医院,上楼,三十二个台阶,三十二遍思考,三十二次回答内心的诘问,三十二次推倒曾经的幻想重新搭建。
直到超人落在我的面前。
他和我谁都没有先开口,我在思考,我在想从什么地方开始问起,不如就从这儿吧:“我去了你的博物馆。”
他说:“那里已经没什么了。”
我:“我知道,他们说那里面展览的图片原本都有对应的展示品,还有那个城市。那里展示了你从出现在大众面前到现在的所有经历,你自己去过吗?”
他:“那些展品现在都在我的堡垒里,如果你想看我可以带你去,不过这需要你用一些东西来交换。我想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想知道我在想什么,但我但是很想知道另一件事:“你在回避我问的问题吗?你有去从头到尾看过你那个没有物品的博物馆吗?你还记得你是谁吗?”
“我并没有回避,我没去过,我是超人。”他脸上的肌肉紧绷了起来。
我问他:“你是什么人?”
他回答:“我是超人。”
“你是谁?”
“我是超人!”
“你从一开始就是超人吗?!”
他后退了一步,我知道,没人问过他这句话,我相信,他从前不需要人问这句话,但是他忘了这问题的答案。我拿出两把枪,他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这上面,不再去思考我们刚刚的交流。
他:“你要做什么?!”
我举起两把枪,一把对准自己的太阳穴,另一把对准他的心脏。他的敌意在迅速升腾,我能察觉到,我问他:“你知道这个动作叫什么名字吗?”
他沉默,看着我:“你想说什么?”
“这叫批评与自我批评,少了其中一样,都会往深渊不可避免的滑落。”
我放下枪:“不谈政治,那没意思,你不是想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们就谈谈哲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