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沉的烛光一闪一闪着,以俩路阶梯为边的一整个台子上方忽然落下一个人,脚尖点着踩着鼓点。
他落稳一瞬后,四方一齐上来的舞姬包围了他。
中间最为占眼的,是一袭血红纱衣着身,从上落至下严严实实,只有胸前的衣襟处拉的有些往下,露出的白皙脖颈和喉结下一方,简单的着装也将身形勾勒的尽显风范。他唇色绯红与那白且不俗的肤色称的简直非物。
再,他额间中心落了一块红色珠石,额式垂下的是一链细长的红色小珠串垂落,颗颗细泽如光,轻轻一动便会传来很细的叮当碰撞声,这声音十分细腻,听着只加动听不减氛围。
边上一方其余的美人身着的便与他截然不同,她们身形窈窕,衣着服饰都是奔着怎么尽显优势怎么来的,大胆又外放。
可尽管如此,人只要在台下方看着,视线也都会不自觉的冲着最中心那方的人去,或,尽管他不站在中心。
与这位男子相比,一切尽是陪送,相衬不了的,皆为陪衬。
整个空间的所有灯光都汇聚与此,下方就不一样,昏昏沉沉,如同来这里的人一样。
台上的人风情涌动着,今日来看的客人,台下只有那么一位。
边上的舞姬姐姐们也毫不逊的一眼一情于平时,全然不因为这有这一个客人少了意味。
中间的角就更然了,他的目光和一颦一笑全然迎上那一人,也只因、只有他一人。
这一舞浩荡之大于旁的歌舞升平不一样,调子突为激昂。
最后一个调点落下,他们的手和脚也都落的稳当,一分没有出错。乐曲并没有到这里就结束,相反另一个平缓的调子忽然接上了。
姬槐右手转完那半圈之后从后到了身前,手指间不知从哪捏了块同样为红的纱巾。他轻飘一笑,纱巾到了他面上,遮住了半世芳华。
在音乐调变的那一瞬间,四方从天而降了一根根绸缎线落与台子四方周围,各个都有连接又各个都毫无章法。
姬槐身子往前一跃,手轻然往其中一根绸缎上落下,那轻飘飘的绸缎与他同出,带起他的人往前一荡,轻若飞羽。
最前方前侧台下的人眼神一直在他身上没有下来过,直到现在也亦是如此,神色流出来的光芒一点也不隐。
姬槐一跃至前,与那人的距离一下缩尽许多,他飘然往他身子前的桌上翘腿一坐,身子前倾,脸贴近,他的眼中、溢出了对方的眸子。
这人以为,向他这样的人的眼睛应该是风情的、是魅惑的。
但是终于得以对上那一刻,却发现不是这样的,姬槐眼中平淡,且只有平淡之色,一望无尽的平淡,如一滩怎么也起不了波澜的水。
他毫无防备,毫无作挡,尽管姬槐手中的利刃突击一下刺入他的胸前,他也没有起伏什么波澜,甚至更多的依旧是愉悦。他是仰望他的。
“再也不见。”
姬槐冷冷一笑,这刀刺出的好不眨眼的快,收刀后仰的速度也是如此,他一手握着那把侵了人血的刀,身子往后一翻接连几步跃步人就恍然到了那最里面的那方窗子。
血从那把刀的刀尖往下一滴一滴的落着,也跟着他早已离去的步子落出一条路出来。
被刺的人依旧如此坐在刚刚那方位置上,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台上那一方余下的舞姬美丽的脸庞上没有什么多的情绪和诧异,只是所有人非常默然的一下就跪了下来,朝着他。
主事的人下一刻才从二楼奔来,
“二皇子,您没事吧——”
与此同时,那人还没到他跟前便扑通一下跪了下来。边上还来了另一方人,那妈妈立马转了话语朝着最前面的人喊了句,“王上——”
态度总算恭敬了那么俩分。
东安王踩着风来的,怎么也没想到这个逆子也在这,看到他那一瞬间就了然他来这里是意欲何为,偏偏他只得先咽了这口子气不能立马爆发,只是咽了怒改了意去同那管事的妈妈说,“姬槐何在?把他喊出来。”
管事妈妈一哆嗦,跪着的身子往前一倾就几乎彻底触地,带着颤意回话,“奴不知道啊王上。”
东安王本来一片燃着的心一瞬间给浇了一盆水,稍有怒意,“什么叫你不知道?”
“王上息怒。今日流芳传未开店迎客属实是因为二皇子驾到。”
整个东安无人不知二皇子醉心流芳传,最大的原因也是那闻名的美人姬槐。次次来流芳传必闭店,原因只因二皇子不喜人多,或,不喜旁人惦记他。
东安王几乎要被气到窒息,狠狠的剜了那半躺在地上的人一眼,二皇子竟还是笑着的,半分不惧。
偏偏这气他得咽,他深吸一口气后带上笑颜去迎身后的人欲要解上几句话。但身后迟迟没传来动静他才忽然发现,身后原本该是跟着来的人不见了?
他不在,跟着余下来的那些随从可还在,各个手里提着大刀脸上凶狠蛮横。
“诸位,你们刀主呢?”
其中一人撇了他一眼,脸上不屑明显,但到底没多的意味,只道,“你不需要多问。该找的人给我们找出来就是。”
姬槐一路从窗子那跳出来,手中的刀割下自己身上一层纱毫不犹豫擦上流着血的刀,往边上一丢才继续往前跑。
但,刚重新迈出来的步子是忽然被遏制住的。
他完全没有防备能在这个后窗子这里能遇到人,来人还是从他的身后忽然制住他的,双手如此根本动弹不了。
他还未转头去看呢脸上的纱巾忽然就被一把拽了下来。连带着他这个人忽然被这莫名的力道带着往后面一撞。
他感受到的并不是墙,他的后背砸在了什么上面?比起冰冷坚硬的墙壁,这背后的触感,更像是人的身子.....
他的手被往后一挽,忽然一只带着温度的手毫不犹豫的从他的肩旁攀上他的下颚,而后力道迫使着他侧了半边脸来,他没有用力去抗衡,因为根本没有预料到会是这样一个结局。
身后那个混蛋,贴着他的肩和耳朵而过,覆上了他的唇。
这也不减力,他身子动弹不得所有的力全部依附着后背的人在他身上。
由着身形差距过大,半边身子都撞进他怀里。
又是侧着脸,甚至眼睛长着也看不清完全对方的长相。只是自己堵着气不肯换气,但那俩瓣唇一下就被人撬开,便再合不上。
他不肯吸气,对方就往他嘴里送着气。
他也只能被迫接下,完完全全是被迫的!
这个姿势特别的不舒服,一下他全身的力就根被卸了一样半点都使不上来。只是他的意识清醒的不能再清醒,他的全部力道都聚于手掌心里握着的那把刀,死死紧握半分不肯谢力。
终于,他找到机会,手腕骨往后反,反到一个很极端的地步,他手中的刀往上一出,扎到了那只厄着自己腕骨上方的宽厚的手。
他不知自己刺到了哪里,只是能明显感受到身后的人的反应。但这混蛋竟是没管刺向他手中的刀,嘴上也只是一顿便要再度侵来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