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声从庙后的树丛传来,唐沅看过去,树丛动了一下很快恢复平静。
他歪了歪头,刚站起身寸头男猛地撞到他身上,唐沅踉跄着往旁边倒,身体碰到了石柱,石柱晃了一下,莲花香台滑了下去,摔到草地上碎成了几瓣。
唐沅:“……”
【啊啊啊啊!】45在他脑子里发出了尖叫声,【你完了!快把错推给那傻大个!】
唐沅叹了口气,寸头男呆滞地张大嘴:“啊这……我不是故意的……”
眼镜男也慌了一下,“我没想到这草地这么滑,怎么办?被发现了要赔钱吧?”
“那、那我们就当作没发生过,不是我们做的,走走走,别呆这儿了。”寸头男急匆匆往回走,眼镜男犹豫了下也跟着走了,还不忘对唐沅说:“走吧,我们也不是故意的,都怪这柱子不稳。”
“嗯。”唐沅应了一声,没有急着走,看着这几瓣香台总觉得不对劲。
【呜呜怎么办啊,不会刚进来就要出去吧?不要啊!】一直没什么动静的45哭得像他犯了法马上要蹲大牢一样。
唐沅刚想说话寸头男就转头喊他,他想了想没有对45说什么,迈步跟上了他们。
他们的身影消失后一只苍白细长的手捡起一瓣香台,紫金色的竖瞳静静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
他们回去时文淇他们刚好拍完照,寸头男和眼镜男看见村民有些心虚,什么话也没说,拿着自己的行李沉默地跟着村民们走进村子。
这个村子是这几年突然火起来的,四面都是高山,村子在最底下,从上往下看像个盆。
村里都修了路,几百户人家家家门口都是水泥地,每一家都隔着挺远,有河从村子旁穿过,河水清澈,甚至能看到不少鱼。
他们总共十四个人,现在是暑期,除了他们还有其他人也来旅游,一家民宿不够住,分开订了三家。
唐沅被分到河边的民宿,寸头男、文淇、杜嘉星和那个工装裤女孩也住这里。
这家民宿有三层楼,每层有四个房间,前面有个院子,种着桂花树,桂花树下有张石桌,他们到的时候有对情侣就坐在石桌边喝茶。
那对情侣很自来熟,看见他们热情地打招呼,还喊他们晚上一起吃饭,和文淇约好之后一起去钓鱼。
唐沅在观察这个民宿,卫生间澡堂都在一楼,看来房间是没有的,旁边有个食堂,食堂里有两张大圆桌,厨房是半开放的,有个女人在里面收拾东西。
“嗨帅哥。”唐沅转头,那对小情侣愣了一下,随后笑容愈发热情,“我们晚上打算自己烤烧烤,你也来吧?”
“不好意思,我胃不太好,不能吃烧烤。”唐沅礼貌拒绝,小情侣面露遗憾,正巧民宿老板拿着钥匙过来,他们就没有再说话。
“你们住一楼,”民宿老板是那个眼角有疤的村民,他把钥匙给了文淇,指给她房间,“左边第二间,别走错了。”
“好,谢谢松哥。”文淇说。
“不客气,我就不带你们过去了,”他对文淇笑笑,然后转头叫他们,“你们仨跟我走吧。”
“去吧去吧,今天大家自己转转,晚点有活动我在群里通知,记得看哦。”文淇说。
“好的。”唐沅点头,跟在松哥后面上了楼。
寸头男和工装裤女被分在二楼的两端,剩下的唐沅被分到四楼。
松哥打开四楼最右边的门,把钥匙递给唐沅:“给,这是钥匙,祝你们玩的开心。”
“谢谢。”唐沅笑着道谢,松哥顿了顿,看他的眼神有些不对劲,在唐沅出声前松哥笑了笑,转身离开。
唐沅进屋关上门,松哥悄无声息从楼梯间走过来,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里面的动静。
【哇那个老板好变态!】哭了一路才消停了点的45说,【他贴在你门口听声音!】
唐沅没太大反应地嗯了一声,然后放下包打量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大,有一张一米五的床,床旁边有个衣柜,衣柜上有面镜子,床脚放着张桌子,桌子上有盏百合花样子的台灯。
房间的窗帘拉着,有两层,靠里的一层是绣着孔雀的厚厚绿布 ,外面那层则是薄薄的白纱,唐沅走过去拉开窗帘才发现后面有个阳台,阳台上还有一张小桌子一个吊椅。
【他走了,你不害怕吗?】45问。
【还好。】唐沅说。
【你小心点吧,他可不像好人。】
【好的。】
唐沅边和45说话边打开阳台门,他站在围栏前看向远处,房屋错落有致,越远房子越少树林越深,到了最远处的山下,那一片是浓重的墨绿色,蜿蜒起伏的样子像极了一条盘起来的蛇。
“咚。”有东西落入了水里,唐沅听到声音下意识低头,下面的河水荡起了涟漪,一条细长的黑影从岸边一闪而过。
那是,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