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名字么？”

周莱不知想到了什么，有些叹息，“有倒是有，就是有很多个。你知道朝晖大厦吧？那地方不是之前有个民工讨薪不成跳下去了么？他正好是大凶的命格，朝晖那地方也确实选得不太好，所以就直接形成了一块凶地。那个老太太就是在路过朝晖大厦时被闯红灯的车撞死的。巧得很，那地方本来就有几个还没走的魂儿，所以几个人就这么融合到了一起。”

“你可以叫她孙平、白宇森、劳丽、张振国，也可以叫她唐□□。”

飞云道士点了点头，补充道：“你应该发现了，a-3-2417对于获得允许有异常的偏好，而且虽然力大无比但从不打破窗户，我们推测那是因为最开始的孙平是从窗户上跳下去的，打破窗户会导致融合出现分裂，所以a-3-2417有意避开了。”

“至于湖景一期，那是唐老太太的家。”

柳溯沉默了片刻，朝晖大厦这地方离山水园很近，站在这房子的三楼就能看见那个标志性的斜顶，他甚至今天才刚刚从那条路上经过一次。那地方虽然规划时宣传得天花乱坠，但建楼的时候就有传言说那里不是个好地方，后来就出了那一档子事，等到建好之后招租的时候更是异常惨淡，每天就没有几个灯是亮的，远远看上去就跟一座鬼楼一样。

据说泛悦传媒为了压缩成本，曾经想把总部搬迁到朝晖大厦，但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他那时还有些遗憾，毕竟要是真搬了过来，有些不得不跑到那里去办的事情还能方便点。

“其实吧，这种事情也不多见，你别多担心，”飞云道士见柳溯一直不说话，很有经验地开始安慰道，“按照我们的统计，像这样能够在寻常人面前现身的特殊生物还是非常之少的，全国平均概率连千分之一都不到，而像这次这么凶恶的，更是少之又少！这次事件过去了，你今后基本也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

“是么？”柳溯古怪一笑，“你说的都是见到一次的概率吧？像我这样见到两次的呢？我身上到底有什么问题？你能不能查到我被忘记了几次？”

飞云道士嗫嚅了两下，非常诚实地说道：“你确实有些特别，所以我们才希望你能做我们的编外人员。另外关于你的记忆的问题，我没有查阅的权限。”

柳溯眯起了眼，有些不信，“那你那本厚书呢？”

明明厚得跟砖头一样！

“我只能看到最近一个月的部分事件！真的！”飞云道士一顿，脸上忽然有了些喜色，“要是你加入还转正了的话，也许能自己提出特别申请！”

柳溯不为所动，他在那张瘦长脸上看到了熟悉的东西——画大饼！

他想了想，问道：“转正有什么要求？特别申请难批准么？我要是拒绝，你们会怎么处理我？”

飞云道士的神色沉着了一点，“向你这种编外人员转正的话，可能有些难度，不过也不一定……”

他嘟囔了几声，毫不掩饰地看了看周莱，又朝柳溯说道：“这回后勤可能对a-3-2417的级别判定有些问题，如果到2级的话，那么你作为亲身参与者，转正的概率相当高。一般情况下，外勤是参照案件处理结果来考虑转正的，后勤一般是根据资历和辅助的案件。至于特别申请，你这个应该很好通过。”

“至于拒绝，柳大明星你还是接受吧，”周莱同情地看了眼柳溯，以一种过来人的诡异语气开始忽悠，“特殊管理局的福利还是不错的，你就不想知道你们娱乐圈有什么很特别的八卦么？你就不想得到特殊管理局对于内部人士的疗养福利么？你就不想在下次遇到这种事情时能够立刻求助于专业人士么？”

疗养……专业人士帮助……

柳溯还真有些动心了。自从知道了异常事件和庄周钟的存在，他就总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今后还可能再遇到什么怪东西。但问题是……

“首先，我工作阶段性很忙，很可能没有时间来帮你们干活，其次，要是我拒绝了，后面又出问题怎么办？”

飞云道士严肃脸，手里出现一张黄符，“我们会启动售后程序。”

柳溯大吃一惊，“还有售后？！”

不是先有售再有后的么？

“那肯定的，”飞云道士咳了一声，“这些东西的影响一般都是长期的，我们会派专人追踪你的情况，要是哪里有问题立刻就能发现。”

周莱一脸惨不忍睹，“这不叫售后，这叫保护令！”

飞云道士有些郝然，啪叽一下把黄符塞到柳溯手里，朝周莱抬了抬下巴，“这个可以叫售前吧？”

他又转向柳溯，十分得意，“我这符绝对比开明寺的大众款好用！要是它也烧了，你就再来找我要！”

“如果你还活着的话。”

柳溯心情复杂，真诚地微笑了一下，“谢谢你，你说话真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