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了下,没有把这个发现告诉其他人。
柏婪又去了其他的房间,这栋房子一共有四间卧室,每一间都摆放着一个相框。
他很快找到了自己和鹤厉宋茶茶的,和之前见到的一样,也是眼神惊恐,笑容诡异。
周舟几人也在各个房间不断翻找,很快,整间屋子都被众人翻了个底朝天。
柏婪见找不到什么线索,打算回餐桌边呆着,却发现已经有人在那里了。
他以前一直不相信有人能在吃饭的时候同时兼顾优雅和速度,但鹤厉做到了。
柏婪从房间走到餐桌不过几步,便见证了一只烤鸡从完整到变成一堆碎骨的过程。
他看着鹤厉欲言又止,最后憋出一句:“吃多了不会积食吗?”
鹤厉擦了擦嘴,淡定道:“还好,反正没事干。”
柏婪:“你不去找找线索?”
鹤厉说着,又开始用叉子卷桌上的意面吃:“我们不是要找鬼吗,大白天的鬼又不出来,还不如攒好精力晚上再说。”
鹤厉实在吃得太香,柏婪没忍住,也开始拿起桌子上的纸杯蛋糕吃。
习礼站在不远处,看着风卷残云的两人,揉揉眉间,不禁担忧起了这个队伍的未来。
入夜,众人都回到了餐桌上,冷白的顶灯打在人脸上,勾勒出一片片阴影。
众人的表情都藏在阴影下,模糊不清。
一室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某个契机。
终于,随着“啪”的一声,整栋房子顷刻间陷入了黑暗。
四周开始响起尖叫声,还有身体被拖拽的声音。柏婪被此起彼伏的喊声叫得心慌,突然,他脚腕一凉,整个人猝不及防被一股巨力从椅子上拽了下去。
他挣扎了一瞬便放弃了,顺从地被那股力量拖行。
柏婪感觉到自己的脚被拎高,腰顺势被抬起在某个坚硬的边缘被重重一磕,随后,那股力量消失了。
柏婪摸了摸身下,意识到自己竟然被直接从椅子拖拽到了床上,他刚想坐起,腰却突然被搂住,他下意识要回击,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是我。”
柏婪疑惑:“鹤厉?”
鹤厉轻笑一声,温热的气息打在柏婪耳边:“这鬼还挺懂事。”
柏婪心里最后的一点惊慌瞬间散去,吐槽道:“一般这种不应该把人拖到地下室之类的吗,这鬼怎么把人拖到床上?”
鹤厉笑意不减:“应该是要所有的人回到自己的住处,分开之后,才方便下手吧。”
听到鹤厉的话,柏婪这才想起他们家似乎还有个人:“茶茶呢?”
从两人脚底传来一个声音:“哥哥,我在这里,能麻烦你收下脚吗?”
柏婪这才意识到自己好像鞋底一直抵着什么,连忙蜷起腿,疑惑道:“你怎么在床尾?”
宋茶茶咬牙切齿:“问你旁边那个!”
天知道她被一双冰凉鬼手拉到床上之后,刚松口气又被人踹到床尾趴着是什么感受!
鹤厉却理直气壮:“没把她踹到床底我已经够好心了,父母睡觉小朋友凑什么热闹。”
宋茶茶悲凉地缩在床尾攥紧小拳头,敢怒不敢言。
这时,床底忽然传来某种刺耳的刮擦声,似乎是尖锐指甲刮过地板的声音。
三人都放轻了呼吸,接着,床板忽然剧烈晃动起来,像是有什么东西要从床下破土而出。
宋茶茶在晃动中害怕地抓住被单,手指紧张得发白。
终于,晃动停下,四周又陷入了见不到边的黑暗,宋茶茶耳朵里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她刚要松口气,却被猝不及防的一脚蹬下了床。
心脏一滞,她忍无可忍地尖叫:“鹤厉!!!——”
意外地,无人回应,周围再次陷入了漆黑的寂静。
宋茶茶一动不敢动地趴在地板上,头距离床底只有几厘米距离。她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睁开眼,往床底望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浓稠的黑色。
宋茶茶屏住呼吸,想要站起来,她刚要用手撑地,床底的黑暗里却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宋茶茶瞬间浑身冰凉,她手脚发软地趴在地上,被迫直视床底,连呼吸都不敢。
下一秒,一双只有眼白的眼睛从黑暗里浮现。
眼睛的主人枯槁的头发黏在脸上,血红的口大张着,那双眼睛四处游走,似乎在寻找什么。
宋茶茶憋气憋了太久,此刻已经到了极限,但她和那张血红的口只有十几厘米的距离,连动都不敢动。
又过了十几秒,宋茶茶实在忍不住,微微吐出一口气。
只见眼睛的主人忽然停下了寻找的动作,眼睛看向宋茶茶右方,微微歪头,血红的口咧开,露出了一个惊悚的笑。下一秒,她猛地伸出了指甲尖利的手,直冲宋茶茶面门而来。
宋茶茶吓到静止,身体不受控制地凝固住了,眼睁睁看着那双手抓住了自己的头发,就要把她往床下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