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女人从混乱的厨房里翻出了一口大锅,然后熟练地生火、倒水。
众人无声地看着她将何可凝的衣服扒掉,接着用一把菜刀砍掉了女孩的头和四肢。她揪着何可凝的头发端详片刻,像是在思索上面的肉够不够多。
显然,女孩偏瘦的脸颊让她不太满意。她撇了撇嘴,随后像是丢垃圾一样,将女孩的头顺着窗口扔了出去。
大锅里的水开始沸腾,女人将何可凝的躯干和四肢丢了进去,拿起一根木棍搅拌。
她出神地望着锅里飘起的肉沫,一边搅拌,一边发着牢骚:“唉——死了的就是没有活着煮的香啊——”
听见这句话,柏婪猛然意识到,如果自己在女人拿出猎.枪之前被抓到,或许……
众人见女人专心做饭没有想搭理其他人的意思,逐渐缓了过来。
陶乐大着胆子问道:“我们现在怎么办?”
王妲艰难地咽了口气,把不适感勉强压了下去:“继续……找真爱之人吗?”
被柏婪摔碎瓶子的高挑女人哼了声,鄙夷道:“你是脑子有病吧,刚刚她找的都是做过测试的人,你还敢测?”
经女人一提醒,众人这才发现,刚刚女人先找柏婪再找何可凝,确实很巧都是做过测试的。
“还有。”女人目光犀利地看向柏婪,“你不是说你找到商品了?为什么鬼怪还会攻击你?”
柏婪愣了下,他倒还真忽略了这件事,随后淡定解释道:“好吧,找到商品的人其实不是我,我只是个传话的。”
女人闻言仍然一脸不信任地盯着柏婪,但广告里这种滴滴代跳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其他人倒是没多说什么。
柏婪不在意她的怀疑,他用余光注意到鹤厉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苍老女人的身边,津津有味地看着她煮尸。
接着,鹤厉竟然和女人聊起天来,自然得仿佛是面对邻居家的阿姨。
“你是真心想让我们帮你找孙女吗?”
苍老女人没理他,鹤厉孜孜不倦道:“肉沫浮上去了都不撇,你这样没味道还腥,我知道怎么煮更好吃。”
苍老女人终于有了点反应,狐疑地看了鹤厉一眼,美丽的青年冲她一笑。
她愣住了,随后脸上竟然浮现两坨红晕。
柏婪下巴差点儿掉地上。
鹤厉再接再厉:“你能和我聊聊小红帽吗?”
苍老女人像是没听见他的问题,缓缓开口:“怎么……更好吃?”
鹤厉环视一圈,随口道:“我看屋子里有香料,我帮你调料,保证比你吃过的所有人肉都香。作为报答,你跟我说说你孙女的事,怎么样?”
苍老女人又看了眼青年,缓缓点了下头,竟真的有点像个慈祥的老妇人,丝毫没有刚刚举着猎.枪的凶恶之色。
鹤厉转身去厨房里面,从橱柜里拿出了几个玻璃瓶,里面是五彩斑斓的荧光色粉末,比起香料,更像毒药。
鹤厉用手掂了掂,随后打开盖子,将那些粉末一股脑扔进了锅里。
过一会儿,那股人肉煮熟的腥膻味道竟真的淡了些许,虽然不算香,但也没有那么令人作呕。
苍老女人似乎很是满意,尝了口汤,随后慢悠悠道:“我这小孙女啊……什么都好,就是有点恋爱脑。”
柏婪一挑眉:老太太说话还挺潮。
鹤厉问:“恋爱脑?”
“她呀,从小就被男人骗,人家说什么她都信,被男人抛弃那么多次,还是一点教训不长,哎,可把她爸妈急坏咯——”
鹤厉点头,还想接着问,奈何锅里的肉这时煮好了,苍老女人一瞬间面露狠厉,直接将手伸到滚烫的沸水里,拿出一只腿就啃了起来。
鹤厉差点被溅到,耐着性子又问了两句,谁知苍老女人一心低头吃肉,竟半个字都不肯再说,鹤厉只好起身离开。
餐桌被毁,所有人干脆坐在地板上讨论,背景音里夹杂着苍老女人吭哧吭哧吃肉的声音。
柏婪想和王妲继续刚才的测试,可听着何可凝尸体被咀嚼的声音,她说什么也不肯继续了。
场面一时间陷入胶着。
柏婪叹了口气,无奈道:“好吧,其实有一件事,我隐瞒了各位。”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被他吸引。
“拿到棒棒糖时,除了纸条,还有一句话。”
鹤厉很给面子地问:“什么话?”
柏婪一字一句道:“距离是真爱的前提。”
陶乐分析道:“‘距离’的意思是……真爱之人不会在同一队?这就是你一开始就笃定真爱之人在两队中间的理由?”
柏婪点头:“我一开始的确是这样以为的,但后来我意识到,‘距离’或许会有另一层定义。”
“什么意思?”
“我们中,应该有人是进入广告前就认识的,比如我和鹤厉,这样的两个人,也不会是真爱之人。”
众人听见这个线索之后表情各异,有人明显流露出喜悦,有人却面露惶惶之色。
柏婪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的反应,心中已然有数。
除了一开始就没有隐藏关系的鹤厉柏婪,其他人明显也有认识的,但都默契地没出声。
柏婪知道一定等不到他们自己开口,索性直接点名:“陶乐,你和王妲认识吧。”
被点名的两人都是一惊,表情不太好看,但面对柏婪看透一切的目光,还是不情愿地点了下头。
柏婪:“这样概率就大了很多,接下来还是按照排除法进行尝试吧。”
陶乐和王妲闻言十分抗拒,都拒绝测试。
几人正在僵持,一直没出声的麻花辫女孩忽然道:“我和他认识。”
她指了下角落里的武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