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还没从见到公爵的喜悦里缓过来,闻言先是怔愣了一下,随后难以置信道:“您……不是来带我走的吗?”
公爵笑得温柔,眼里却没有多少温度:“我当然可以带你走啊,你可是我最喜欢的宝贝。但……你有和雪孩提起我吗?”
听见公爵提到雪孩,夫人眼里忽然升上些许嫉妒:“您也爱上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吗?”
公爵闻言竟是笑了,随后一把掐住夫人的脖子,将人拉到身边。
夫人有些惊慌,公爵对她一直都是绅士温柔,从没有这样粗鲁过。
然而,沙哑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逼她认清面前男人的真实:“宝贝儿,你怎么还是这么单纯?我爱的不是她,但也从来不是你,我爱的,只是伯爵夫人这四个字而已。”
柏婪闻言心想:原来夫人嫉妒雪孩,不是因为伯爵,而是因为这个渣男吗?
夫人被掐得有些喘不过气,不知道是因为窒息还是难过,泪珠大颗大颗从眼角滚落。
公爵见夫人脸颊已经泛上青紫,这才松开了手。
夫人双脚一软,捂住脖颈跪在地上拼命咳嗽。公爵在一旁看着冷冷道:“雪孩信任你,我才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去找她,让她代替你维系我和斯特赫的关系,我就把你带走。”
“否则,你知道自己的下场。”
公爵像是牢牢抓住了夫人的把柄,胸有成竹地等待夫人的回答。
漫长的沉默后,夫人缓缓吐出了一个字。
“滚。”
公爵表情沉了下去:“你说什么?”
他似乎从没想过会从优雅端庄的夫人口中收到这样的回答。
“我叫你滚!我早该看清,你就是个只会利用女人夺权的混蛋!”伯爵夫人流着泪,神色却满是决绝与不屈,“我绝对、不会再帮你。”
公爵像是终于发怒了,伸出右手高高扬起。
“啪。”
巨大而清脆的巴掌声响起,夫人的脸歪到一边。
她有些怔愣,一部分是因为受到羞辱,更多则是因为……她竟并没有感到丝毫的疼痛。
被扇了一巴掌,感觉却只是像被人轻轻摸了一下脸。
公爵英俊的面容微微扭曲,声音带着浓浓的鄙夷与嘲讽:“不识好歹的东西。”
夫人抬起头,倔强地同公爵对视。
看着夫人的眼神,公爵彻底失去了说服她的想法,冷笑道:“那就祝你和斯特赫,有个美好的夜晚。”
公爵离开了。
夫人跪在原地,脸色因为公爵临走时留下的话而发白。
见公爵终于走了,柏婪揉了揉自己有些发红的手掌。
他一边转头看向夫人,一边想:渣男真是无处不在。
他感觉如果自己刚刚没有眼疾手快地垫在夫人脸上,为她卸下力道,那一掌甚至能将夫人打到呕血。
夫人仍然跌坐在原地,无声流泪,她为自己曾付诸过的愚蠢盲目的爱而悲哀,也对自己即将要面对的肮脏不堪感到绝望。
柏婪静静蹲在一旁,等夫人情绪渐渐缓和,伸手抹掉泪水后,才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开口:“夫人,你为什么坐在地上?”
夫人被吓了一跳,随后迅速冷静下来:“谁在说话?”
有了雪孩的经验,柏婪这次用最快速度解释了自己的身份,又表明自己是雪孩派来找她的。
夫人先是有些吓到,然后露出了怀疑的表情,在柏婪大致概括了他们广告里发生过什么之后,神情才缓和过来。
和天真的雪孩不同,夫人仍是没有完全放松警惕,她问道:“你为什么要替她来找我?你有什么目的?”
柏婪真诚地说:“我知道你将要面临什么,我想救你。”
意外地,伯爵夫人第一反应不是感动,也没有丝毫庆幸,反而一脸惊慌地问:“你怎么知道我会出事?她呢?她知道了吗?”
柏婪耐心地回答:“如果这个‘她’是说雪孩,我猜测到你会出事的时候她恰好听见了,但具体的原因我还没有跟她说。”
夫人终于松了口气,“她不知道原因就好……”
忽然,夫人又有些惊诧地瞪大了眼:“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些的?你刚都看见了?”
柏婪撒了个小谎:“看见什么?我刚刚说了,是我猜的啊。”
柏婪微微一笑:“主要还是红秋衣的功劳。”
夫人眼睛微微睁大。
柏婪接着说:“其实……从见到红秋衣开始,我就一直有个疑问。”
夫人看不见柏婪,只好茫然盯着声源背后的阴影处。
她听见柏婪发自内心的疑问:“为什么是大红色呢?明明是那么丑的颜色。”
已经是第二次听柏婪骂商品丑的夫人:“……”
请你具备一个代言人的基本素养。
柏婪眼里没有半分戏谑,认真道:“直到后来,我向伯爵索要您身上的红秋衣时,明明他很轻易地脱掉了您的狐皮还有靴子,穿在了我身上,却无法脱掉您的红秋衣。那之后,我才逐渐注意到了一件事——”
“不是大红,也不是正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