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黎还是如愿以偿地搬出了宿舍楼。
他选了离中心大楼较近的一处小别墅,豪爽地用一笔不菲的晶核租下这里。
房主数钱笑得嘴咧到天上,暗搓搓地笑骂他冤大头。
如果桐黎还是个日子过得苦巴巴的大学生,他决计不会多浪费一点点有价值的东西。
然而今时不同往日,他如今富得流油,坐拥金山银山也没处花,只有爆同族脑瓜子出的晶核才能在人类世界贸易。
况且晶核对丧尸升级并没有任何卵用,他紧紧扒拉在怀里还占地,不如及时享乐花出去。
本着“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原则,他又购置了大大小小有用的没用的东西,相清绝就兢兢业业地当好他的随从,买了什么第一个冲上去往家扛。
搞得桐黎不禁开始思考,自己对下属是不是应该更好点。
“你想要什么奖励?”桐黎懒得堆积事情,想到了就问。
相清绝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的腺体。
“这个不行。”
桐黎一捂脖子,拒绝道:“让上司出卖色相除外。”
“没有。”
“啊?”桐黎不解其意。
“没有想要的了。”
既然相清绝这么说了,桐黎也不再花心思给他操办什么。
他虽然感觉不到冷,但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生物界的影响,天气越严寒越困倦,偏偏睡不着,每天都是副无精打采的模样,精神恹恹,除了躺着再没有力气做其他的事。
情况很不对劲,肯定有问题。
相清绝不容置疑地握住了他的手腕把脉。
时间越久,他眉头拧得越紧。
桐黎开始不耐烦了,说:“我身体咋了你说个爽快的话好不好?”
当了丧尸以后他身体嘎嘎棒,自以为不会有啥大病的。
桐黎还不忘树立帝王威严,补充道:“再说了,天大的事在朕这里能是事吗……”
“你的脉象,像喜脉。”相清绝颤着音,一句话堵住了他的嘴。
桐黎开始颤抖,哆嗦着重复:“喜……喜、喜脉?”
“你肯定哄我的是不是?”他把被子蒙在头上转头滚到床角,就当自己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人说了句屁话。
“不是。”相清绝摇摇头,难掩喜色,“我虽未正式拜过师傅,但也翻过几本医书。”
这话不完全算是胡扯。他小时候读书读病了,家中不肯请大夫,告诫他君子苦后病后才能有所成就。
他高烧不退,还要死命地苦读,最后实在受不住,哀求着小厮给他找了两本医书,糊涂着给自己学着把脉,配了几味药,亏得大难不死,熬了过去。
桐黎闷住脑子,已经进入了自闭模式,在床上滚了一圈又一圈。
“你什么都没说你什么都没说我什么都没听见……”他自我催眠。
相清绝在床边踱着步,杂乱的声音让两人都心烦意乱。
“我要当父亲了,我要当父亲了……”他使劲地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片刻的无措过去,沉着镇定的相清绝又上线了。
他握住桐黎的手,还有心思劝道:“宽宽心,我的医术不高,你又身为男子,定然是把脉把错了。”
桐黎被气得又薅了自己几根头发,冷笑出声——这家伙思考半天,直接篡改了生物界亘古不变的事实,又忽视了男Omega能生娃的生物定律。
他只以为相清绝说的“医术不高”是自谦,因为相少虽然脑子有病,但是做事认真,每个领域学习都要达到一定高度,为了完成他的霸总梦,一直不断努力提升自己。
“你别装了。”他欲哭无泪,“肯定是上次跟你的临时标记惹的祸,我之前看过一个营销号的视频,说AO信息素只要结合,无论是什么方式,都有概率怀孕。”
“这万万万亿分之一的概率都能碰上。”他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状若死鸡,“也不知道生出来会是个什么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