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像只老鼠一样”这六个字的形容,不能让卡恩斯知道。他还不想大白天的就被这个披着人皮的怪物盯上,天知道她又会想出什么奇怪的点子来折腾自己。
“意外意外,下次不会了。”
卡恩斯的保证就和胡说八道一样毫无诚信可言,她扒着座椅扭头一直在观察后方的情况,当确定自己摆脱了险境之后,才分出一部分关注到弗斯科身上。
“恭喜啊,听说小帅哥球赛拿了第一。”
“你怎么…算了,当我没问。”弗斯科又把话咽了回去,相处这么久,对方神通广大到连他昨天晚上吃了什么都一清二楚(就是这么变态没人性),只是他没想到,卡恩斯连他儿子都不放过。
(卡恩斯:这话怎么听着有些奇怪……)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关心。”卡恩斯哭笑不得,弗斯科脸上的戒备和担忧衬托的自己愈发像个恶霸。她从包里摸了半天,终于从夹层口袋里抽出了一个信封,只是由于刚才的逃命在包里被挤的皱皱巴巴,看着有些可怜。
“给,门票,我记得你说这周轮休,正好带着小家伙去庆祝一下。”
瞧着这实在拿不出手,卡恩斯把边边角角捋平,试图让门票处在平整状态里,勉强挽救了几分回来。
弗斯科送过来一眼,是体育场晚上八点的比赛。儿子最爱的两只队伍在同一场比赛中相对,他从半个月前就开始期待这场“世纪之战”。自己原本也是有这个打算的,一开始是因为时间冲突,等他拜托同事磨了大半天的嘴皮子终于换班成功后,门票只剩下最后几排,不仅位置差视野不好,还处在下风口。
这种位置买了也看不到什么,顶多算是现场氛围组,听个动静高兴高兴。
他连着几天懊悔自己没有早一点买票,却没想到最后解决燃眉之急的,竟然是卡恩斯。
“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卡恩斯把票塞在他放眼镜的盒子上,嘿嘿一笑,潇洒又做作一甩头发,挑眉自夸。
“怎么样,是不是突然对我充满了感激。我这个朋友相当合格吧。”
好家伙,还自来熟的把单方面压制使唤的关系升级成好朋友,这脸皮得有轮胎那么厚了。
弗斯科翻了个白眼,对卡恩斯时不时的犯神经不予理会。她,里瑟,和那个戴眼镜的幕后眼镜男,都奇奇怪怪的。
是不是搞特工,社会边缘人设的家伙,脑袋都有点大病?在他看来,这三个能凑到一块也不是没有道理。
听这位祖宗的要求,把她放在了某个十字路口,弗斯科还赶着回去交报告,没工夫听她继续瞎扯。
“啧,跑的真快。”
卡恩斯目送那辆小破车驶离自己的视线,接着把肩上的包往上提了两下。重量还可以,就是东西杂,零零碎碎混在一起老有动静。
包里里面装的是机器早上给自己列下的采购清单,……有小孩玩具,一次性使用手套,这还算正常,她在超市里最先找到的就是这几样。
卡恩斯最好奇的是接下来这几个,剪线钳(可能需要入侵私人领地),锤子(用来锤敌人膝盖骨?),漫画(对方是超级英雄的忠实粉丝)
她对着这一包东西,脑补出一场充满喜剧感的“生死大战”,最后还把自己逗乐了。
“呼,呼。卡恩斯?”
“嗯?芬奇?”
机器自动接通的电话传来了芬奇的声音,气喘吁吁,带着回声。
“你在干嘛?又在搬书吗?不是说了那上面高,放着我回去给你整理,你怎么又,”“你会养孩子吗?”
“……”卡恩斯有些蒙,“啊?”
“我可能需要你回来,照顾一位,”芬奇停顿了几秒,“年幼的女士。”
“…………”她看着包里的小孩玩具和漫画陷入沉思。感情玩具是给孩子的,漫画是留着给自己解闷的。
人生还真是,无处不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