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个挑剔‘吃货’来说，没有什么比甜品递到眼前却全然失去胃口要来的痛苦。就在半刻钟前，芬奇亲眼目睹莉莉将大束的玫瑰扔进了垃圾桶，紧接着，和莉莉配对成功的手机接连收到了好几条匿名短信，字里行间中对的露骨下流话成功让他失去了吃甜点的胃口。

芬奇此时便陷在心痛不已的心情里，对着盘子深深看了一眼又一眼，无奈叹气。

“Mr里瑟，那束花有查到什么吗？”

“匿名，花店说的那个号码是一次性的，但据店员描述，对方的声音听起来像个华尔街精英似的魅力男人。”

这恰恰和老烟枪嗓音的柴斯克相反。

“华尔街精英……”这个形容倒是让芬奇想起了另一个人，“卡恩斯有从瑞克的朋友那里问出什么消息吗？”

“她现在正在顶层套房中……”里瑟目光扫过监视器众多格子，最后落在右边第二个格子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她四处摸索，“寻宝。”

半个小时前，卡恩斯发现瑞克的漏勺队友不仅说话漏倒底，还是个游戏菜鸡后，便全然失去了再打下去的兴趣，干脆利落一木仓爆了漏勺的头，拉黑下线删游戏。

而据聊天时得到的消息，目前正和莉莉‘约会’的这位瑞克，实际上是个换女人比换跑车还勤快的渣男。

渣男的头衔一出来，整件事情的发展路线又与原计出了些许偏差。

“等等，”镜头里的卡恩斯看起来似乎从床板夹层中找出了什么东西，正冲摄像头挥手，里瑟仔细辨认着那物件，“卡斯找到了东西，应该是照片。”

“莉莉接了个电话，准备提前下班。”

外勤这边也有了新进展，芬奇在心里和盘中的甜点默默say goodbye，起身结账。站在路边详装等车，他一边打量着来往的行人，不自觉又开始犯絮叨的老毛病。

“如果是卡恩斯，就算是仇人送来的花估计她也会高兴的抱回家。”

“她喜欢花？”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里瑟敏锐捕捉到耳机那边轻飘飘的自言自语，印象里只记得卡恩斯热衷于各种零食，和护身小玩意（比如电击木仓），鲜花这东西还真撞在了他的知识盲区。

“嗯，我看她上次路过花店对着门口那桶向日葵盯了好久。”芬奇的声音被吵杂的背景音盖住了大半，应该是走到了大街上，里瑟只听他嗡嗡了什么，突然又声音清楚带着笑意发问。

“怎么，打算给‘卡斯’女士送花作为前几日的谢礼？”

“或许吧。”听见门锁响动的声音，里瑟想在卡恩斯进来前用三个字平淡给这段对话做结尾。但显然没有瞒过对方的”顺风耳“，捏着证据凯旋而归，卡恩斯兴致明眼见的高涨了许多。

“在说什么？什么或许？”

“没什么，你找到了什么照片？”

“渣男的纪念品。”卡恩斯的注意力被全数转移到瑞克上，倒也没在穷追不舍，只见她凑过来将手中的照片悉数摆开，没几下便满满当当占据了一大张桌子。

左拥右抱，亲密到近乎负距离的不雅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各色美女的身边，都有着同一个男人的身影，本人或许把这当作回味的纪念，但在旁人看来，也只有猥琐至极四个字。

大致扫过一遍，里瑟发现这些女人里面，并没有目前关注中心的女主角——莉莉。抬头和卡恩斯对了眼色，她摇摇头，表示自己在瑞克房间找到的仅此相片，再无其他。

“或许，柴斯克手里的照片，是从瑞克那里拿的。”

里瑟抵着桌边往后移动轮椅，伸手向远处翻出夹在书下的照片。相纸新旧程度并不能说明什么，光照，磨损，划痕都有可能使一张新相片在很短的时间失去原有的状态。柴斯克房里的打印相纸非此品牌，若印有莉莉的相纸牌子和瑞克房间的是同一个，芬奇或许可以作为一条新的指认线索搜索瑞克的电脑记录。

跟着莉莉走了大半个城区，正在苦不堪言的芬奇听到自己可以不用再继续出外勤，当下就乐了，连归家的脚步瞧上去都轻快了不少。按照里瑟和卡恩斯找到的线索，他没费多大力气便找到了那些偷拍艳照的出处，顺理成章给成功人士瑞克‘扒’了层皮。

当事人显然还不知道自己苦心经营的人设马甲已经掉的不能再干净，看上去他还计划着在今晚夜袭，单方面决定和莉莉度过一个’热闹‘的夜晚。

”曼哈顿富人圈都是这么，“对着手机里和瑞克配对后查出的信息记录，卡恩斯的恶心可以说跃上了新高。以至于半天都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来描述此刻自己像吃了屎一般的心情，”这么神奇的吗？“

”生意场往往和利益挂钩，投其所好进行‘投资’，便是他们的生财之道。”里瑟从卡恩斯手里轻轻抽出手机塞进自己的衣兜，他们两此时正在莉莉的房间里守着。半个小时前，在搞清楚柴斯克号码成为施暴者的原因是他计划木仓杀瑞克后，他们就将他堵在了地下室的小房间里。

搁在以往，作为关键号码，柴斯克本应该被关在地下室房间等待事情结束。如今情况特殊，里瑟拄着双拐武力值对半降了不少，作为一个公寓新住户，卡恩斯的说辞显然没有什么说服力，于是，保护莉莉的工作就全然托付给了柴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