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机器永远不可能出错。”否定里瑟的猜想，芬奇停下来，思考中间的一系列环节自己是否哪里出现了差错。

机器出错，那是最最不可能发生的事情，既然它说这个号码危险，那就一定是这样的。至于为什么会查不到社保号后的归属人，这其中可能隐藏着什么秘密。

“等一下……”

就在自己还想再尝试的时候，身旁的里瑟突然开口，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快步走到玻璃板前，把那一串数字写到了玻璃板上，又接着画了几笔，很快在底下空处分裂写出了另外两串数字。

“这不是社保号码，芬奇。我们以前也会用这种方式来传递信息。”

9个数字分开之后就清楚明了许多，只需添补几笔，这个谜团才真正解开。因为这根本不是社保号码，而是坐标，两个坐标。

机器从来没有这样过，应该说，机器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出示过除了社保号之外的东西。芬奇记得自己以前毫不犹豫消灭机器自我发展，让其保持在无意识处理数据层面上的决定。他怀念教授机器思考的日子，但那仅仅是过去，仅仅是记忆的一部分。

提供号码，解决事端，拯救生命，芬奇很满足现在的模式，他也没想过还会有一天能重新看见机器脱离代码系统提供线索。这说明了什么？

机器其实还在自行发展？

“出来了。”发愣的几秒，电脑已经找出了这个坐标的具体位置，不等放大地图，芬奇就听到里瑟的声音低低响起。

“警察局。”卡特警探所在的重案组就在那里。

芬奇输入第二个坐标，那个一闪一闪的红点从警察局嗖的跃到了纽约的另一端，皇后区。

“这两组会有什么关联？”

两个坐标中间可不是一段很短暂的距离，得不到具体指定人物，只有一个范围有些头疼的地点。里瑟感觉自己的额头有些一抽一抽的痛。

这份工作的难度越来越大了。

“计算机课。”芬奇莫名其妙的冒出这么一句低喃。

“什么？”里瑟一时没反应过来，“芬奇，这个地点怎么了？”

“你不是问我卡恩斯的上课地点在哪吗？”芬奇盯着屏幕上的那个小点，感觉心脏开始加速跳动，“就在这里，Mr里瑟。”

又一次，卡恩斯又一次把瞌睡带到了课上。

自己是真的对电脑程序不感兴趣。努力让一锅浆糊的大脑恢复正常，她从最后一排坐起身，揉着眼睛夹杂在其他学生中间依次的往外走。本子上前几行还装模作样的写着课堂笔记，等再过几行，就变成了歪歪扭扭的鬼画符。

不忍直视。

“他的声音比安睡冥想有用多了。”

迷迷瞪瞪的往外走，身边突然多出一个搭讪的声音，卡恩斯迟疑的扭头，是个陌生男人，的确是在和自己说话。

“呃，我想我还是没有办法理解那些。”

礼貌的笑笑，卡恩斯彻底打消心里计划“偷窥”芬奇世界一角的想法，这些0和1 绝对不是她的理解范围。

“我是埃里克，”年轻男人首先伸出了手，“就坐在你左后面。”

“哦，你好，我是卡恩斯，”完全不记得自己前后左右坐了什么人，她在大脑的一片空白里只回忆起授课老师光的发亮的脑门和印象深刻的笑声。

手机在口袋里疯狂的震动起来。

“抱歉，我得接个电话。”

和新“朋友”告别，卡恩斯看着手机屏幕上-里瑟-的字样，本来还想像之前一眼忽略不管的，但不知怎么的却手滑点了接听。

“听着，现在快些离开你在的这栋大楼。”

无限耳机里除了里瑟焦急的声音外，还有汽车喇叭，警笛的声音。

“你在和警察飙车？”

“现在，离开这栋大楼！卡恩斯！”尖猝的急刹车刺的卡恩斯感觉耳朵被扎了个洞似的，禁不住抖了一下，里瑟的声音接着响起。

“卡恩斯，你那里可能会有一起大规模爆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