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溪,一会儿跟叔叔出去一趟,来新活了。”
忘了说了,孟溪也加入了夏医生的组织,在夏医生手下做点小事,在他这位好父亲的循循善诱下。
“知道了。”孟溪没抬头,靠着窗户看书。
“小溪,在这里,你读书没有用,多去外面跑跑,锻炼身体,这样以后才有活干。”夏医生懒散地靠在沙发上,吐出一口烟,刺鼻的味道环绕着房间,和他刚运动完的味道混合,令孟溪的胃翻滚。
孟回收拾好后从房间里走出,跪在夏医生脚下,露出满是伤痕的后背,等待赎罪。
鞭子的抽打声不停,烟头烫在孟回的背上,孟回克制住逃跑的冲动赞美对方。
孟溪有时候挺佩服自己的,看到这种东西都没骂出来,换做上辈子的他,早就被恶心得跑路了。
孟回的客人里,夏医生是最变态的,也是最温柔的,起码他给了这对父子活下去的机会,带着孟溪走上小道。
这次的目标不同,是最近刚崛起的一个丐帮的头子,身上脏兮兮的,对刚刚享受了盛宴的夏医生,自然无法满足他的欲望。
他把小刀交给孟溪,捆住目标的身体,指导孟溪将刀锋划向目标的皮肤。
起初是圆润的红色的小珠子,然后是长河,最后是湖泊,孟溪取出他的器官,用手电照着,记录它们的细节。
尽管外表与人类相似,虫族的内脏并不相同,它们的胃更小,负责繁育的器官更加庞大,与其他器官相比,外皮不算柔软。
眼睛只有一对,但是会随着情绪变化而变成竖瞳。
“你是这方面的天才,孟溪。在没有系统性训练的条件下,能够面不改色地将他们生生地研究透彻。我真想让你继承我的衣钵。”
呵呵,孟溪可不想成为夏医生这种没有审美的虫。某种程度上,孟溪与夏医生的共同语言还蛮多的,比如孟溪穿越前家里的一堆医书,又比如他们对人/虫体结构的痴狂,但孟溪始终欣赏不来夏医生喜欢玩弄虫的毛病,他从不将他的爱好与欲望联系在一起。
“谢谢你,夏医生,我想询问一下你有没有更多关于虫族身体结构的书,我想要研究一下。”
“研究?不用书籍也可以,你面前的就是最好的老师,或者你可以请教一下你的雌父,他一定会贡献出自己的身体让你学习的。”夏医生笑了,他似乎对自己的老玩具一点都不在乎,新玩具就在眼前,在他的力量下,这对父子不可能逃脱。
“你怎样看待我的父亲,夏医生?”
“一个可怜人,但这世上可怜人多的去了,看不过来。”
夏医生想起自己在第一星上的时光,那时他们首领还年轻,一心想着建功立业,成为一代枭雄,可惜,最终还是向帝国投降。
他们这帮老伙计被追杀到这里,做着曾经鄙夷的工作,连繁育后代的希望都没有。
孟溪推开公寓的铁门,看到正在抹药的父亲。
这个奇怪的虫,他是如此矛盾,在外人面前,他卑躬屈膝,在孟溪面前,他像一株干净的铃兰,花枝颤抖,释放这糟糕的世界中难得的善意。
“小溪,饭在桌子上,慢慢吃,今天累坏了吧。”男人转身,藏起背上的伤疤,露出纯净的笑。
孟溪难以形容他对这位父亲的感觉,他鄙视男人的工作,因为他出卖自己的身体和尊严,但他又尊敬这个男人,因为他养活了自己,他教导他正常的三观,给予他正确的认知。
与夏医生恶意重重的指导不同,他是孟溪在这个世界的支柱,像火一样温暖他的精神。
“还行,今天的活不重,夏医生给的钱很多,你可以休息几天。”孟溪知道孟回的苦难,作为有夫之妇被抛弃,偷偷生下孟溪,被虫玩弄。孟溪曾渴望的家人,曾厌恶的欲望,使他对孟回的观感复杂。
“今天夏医生教了什么?”
“虫族的身体结构,我还从他那里借了本书看。”
“是吗?小溪长大了,可以帮夏医生和雌父忙了。”
“嗯。”
“父亲,雄虫是一种怎样的生物呢?”孟溪想知道,孟回对他的伴侣是如何看待的。
“emm…”孟回陷入思考,他回忆着初恋的美好,感受着身体的疼痛,“雄虫是要珍惜对待的,需要保护的花,但你要小心,他们的刺。”
孟回原本是一位雌侍,因为被厌弃,所以沦落他乡,他后悔那段感情吗?后悔,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因为那位雄虫已经是他的最好选择了,他没有退路。
“那夏医生呢?您认为他是一个怎样的虫?”
“他很好,小溪要努力向他学习,成为一个有担当有能力面对困难的虫。”孟回了解夏医生,他的暴力、他的喜怒无常,可在这里活下去的,有几个比夏医生好?
“晚安,父亲。”孟溪收拾好碗筷,走向浴室。
“晚安,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