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祈君却不见好就收。
她那双眼,貌似有时能够读懂他话中真实的意味,或情愿或不情愿,不论究竟和表达出来的是否一致。
一手环着黄狗,一手抓起黄狗的前脚,她将下巴搁在黄狗的头上,手动用狗爪子打了个招呼,连连眨眼,掐着嗓子说:“主人,来摸摸我嘛。”
阿蛋也依葫芦画瓢,软软地叫了两声。
这一人一狗穿一条裤衩贱嗖嗖的样儿,堪比欠揍的双胞胎小屁孩。
林疏昀扶额无语。
真是败给他们了。
他不情不愿地摸了两下狗头,又从善如流地擦到了莫祈君的发顶。
柔软的发贴着他的掌心,发旋中心还在微微发烫。
林疏昀更用力地揉搓两下,然后使劲推开,道:“当傀人已经满足不了你了,还准备当狗是吧?”
本来捂着脑袋用眼睛偷偷怼他的莫祈君闻声,一下子收了动作,不可置信地梗起脖子。
“我就随便一演,不会真的很像吧?”
接下来她看见,在那张几乎从未瞧到过多大变化的脸上,掠过一丝转瞬即逝的笑意,有如凛冬百年的雪山之巅开出的第一束寒梅,将苍茫都化作烟云。
“很像,比照镜子还像。”
莫祈君一愣。
倒不是被这话气着了。
只不过发觉,这人笑起来是真真好看的。
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她差点就要叫林疏昀再笑一次了。
得亏阿蛋跳到地上拉回了她的理智,莫祈君转而道:“林公子,你醒都醒了,不然就煮点吃食呗?”
那表情果然是百年一见,林疏昀又恢复那个死鱼模样,睥向她:“你又不会饿,煮来给谁吃?”
“我想吃嘛。”回答变得理所当然,“再说狗也要吃的,等吃完,我再给你换个药,我愉悦你舒适,岂不是皆大欢喜吗?”
林疏昀发现,根本就不该给这个女人一丁点好处。
因为她会毫不客气地得寸进尺。
他不情愿,但对于这样的软磨硬泡,又没有办法拒绝。
狗皮膏药这种东西,剔除的困难程度是一回事,耗费精力的麻烦程度更是另一大事,有时候可能忍一忍,才是最优解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