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赫拉的孔雀长裙扫过玫瑰窗下的暗室,月光漏进她为墨提斯编织的金丝软塌。
虚弱的智慧女神蜷在绒毯间,空洞的眼窝覆着鲛绡,曾经流转预言的瞳孔如今只剩两汪血痂。
“宙斯剜眼时……用的是你送他的匕首。”墨提斯摸索着抓住赫拉的手腕,指尖触到天后残留的雷霆灼痕,“现在后悔救我了吗?”
赫拉将药膏涂上她溃烂的眼角,动作比对待金苹果还轻柔:“我最后悔的,是信了他那句‘永恒之爱’。”
她的婚戒早已熔成金水,此刻腕间系着墨提斯褪色的发带,“睡吧,倪克斯的星尘探测不到这里。”
2.
厄洛斯的情欲藤绞碎阿波罗的第七支日炎箭时,终于察觉藤蔓深处嵌着倪克斯的星屑。
少年神明赤脚踏过波塞冬寝殿的琉璃渣,金箭纹在锁骨下渗出血珠:“你早知道了对不对?我的藤蔓……早被夜神动了手脚。”
波塞冬倚在温泉池边,任由宙斯的金发与哈迪斯的冥纹在水面交缠:“不然呢?真以为你那点伎俩能瞒过我?”
他拽过厄洛斯的脚踝按进池中,“玩够了就滚,我没空哄孩子。”
水花溅上阿波罗未愈的箭伤,光明神趁机扣住波塞冬的指尖:“我能给你永恒的忠诚……不像这些满腹算计的疯子。”
3.
墨提斯的梦境穿透暗室墙壁。
赫拉看见她跪在命运纺车前,双手捧着被宙斯捏碎的智慧之眼,预言金线如蛆虫钻入她的耳蜗:“救我……赫拉……他在用我的眼睛监视你……”
“我在。”赫拉将墨提斯颤栗的身躯拥入怀中,石榴花香盖过满室药苦,“他永远找不到你……我以斯提克斯河的名义起誓。”
窗外突然传来渡鸦嘶鸣,倪克斯的星尘在窗棂凝成宙斯的虚影:“亲爱的姐姐,藏匿叛徒的罪名……你承担得起吗?”
4.
厄洛斯闯进火神工坊时,赫菲斯托斯正将阿波罗的日炎熔入新箭。少年神明撕开衣襟,露出心口跳动的星屑:“帮我取出倪克斯的脏东西……条件随你开。”
火神的铁锤砸出火星:“我要你母亲胸口的孽茧。”
情欲藤骤然暴长,却在触及熔炉时萎靡。厄洛斯咬牙按住星屑:“她早不是我妈了……那玩意儿你随便拿。”
“真绝情。”赫菲斯托斯将烙铁按上他胸口,“不愧是波塞冬的狼崽子。”
5.
波塞冬的滥情在奥林匹斯早已不是秘密。
雅典娜撞见他与阿波罗在月桂丛厮缠时,海神的银发正缠着光明神的日炎弓弦:“您非要通过羞辱厄洛斯来证明魅力吗?”
“吃醋了?”波塞冬将阿波罗的箭矢刺入雅典娜脚边,“还是说……智慧女神也想尝尝堕落的滋味?”
阿波罗的日冕车碾碎雅典娜的盾牌,却在瞥见厄洛斯的星屑箭时僵住——那箭头分明淬着墨提斯的血。
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