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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意大利随想曲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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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隔着一段路,大约有一两米,不远又不近,足够看清对面那个人的喜怒哀乐,又足够看不清隔着肚皮的人心叵测。

“打算分道扬镳?”

“你揣着我的秘密,也算捏住了一个把柄,以后有什么难处,可以来魔夜换一个人……”

冷沦靳淡淡地笑了:“换一个人?还有这好事,我现在就想换,给不给?”

……情。

雷伯恩纠正道:“不是人,是人情。”

冷沦靳油盐不进:“那我用人情换人。”

雷伯恩:“我的人不贱卖。”

那你为什么贱卖你自己?

冷沦靳几乎要冲口而出,为什么在来梵皇的路上,你那么贬损自己?你知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在别人心里,那是一个多么贵重的人。

雷伯恩似乎叫他的目光烫着了,略带仓促地移开视线,盯着脚下的雪地:“趁我还心情不错,快走吧,再晚一会儿我变卦了,就由不得你了。”

“我们谈谈。”冷沦靳三步并作两步,抓住他的手腕,“别想三两句话把我打发了。”

雷伯恩没想到他有这么个举动,身体的反应快于思考,竟没甩开他:“谈什么?”

冷沦靳举起抓住的那只小臂,凭证似地在雷伯恩面前晃了晃:“谈个恋爱。”

雷伯恩差点以为自己聋了。

“稀奇,我听了什么?诡谲首领铁树开花,想谈恋爱了?”雷伯恩被自己的口水呛住了,咳了好几下,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找老婆找我这儿来了?不能吧,我给你什么性暗示了?是我引诱你吗?我向你说过好话吗?你应该知道,我不相信任何人。”

冷沦靳沉下脸。

“外面的人都在骂我,我也觉得自己挺狠的,不把人当人看。当然,也不求谁理解,我天生缺乏同情心、同理心,对人耐心极度有限,多巴胺和复合胺分泌异常,额头上还有一个隐形的该隐标记,随时会发疯,你最好少在我眼前……”

雪垛子微微作响,雷伯恩狠戾地一回头,在冷沦靳把他拉到身后之前,一个瞬移拽出了那个偷听的耳朵,头一歪,指尖轻轻一擦,一团幽蓝色的火苗怼着那人的脸烧了过去,伴随着歇斯底里的惨叫,雷伯恩松开手,冷静到近乎冷酷得掏出一条手帕擦拭着每根手指,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冷脸挪开了视线,帕子恰巧落到了那人身上,将惨不忍睹的脸盖了个正着。

十几秒的功夫,那家伙好像一只剥了皮的兔子,已经不成人样儿,浑身赤黑。

艾萨克嬉皮笑脸地从树后钻出来:“不好意思,打扰二位雅兴了,立马滚。”说完,腾空提起那只黑鬼,一溜烟儿地不见了。

雷伯恩把手插回大衣口袋,语气仍淡淡:“看到了吗,我就是这么个人,你还要跟我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吗?”他扭过头,眼底没什么笑意,问,“你敢吗?”

满身都是枷锁,周遭遍布眼线,背离不了既定的命运,连糊涂都难能可贵,放纵什么的更是痴心妄想。

冷沦靳心口喷薄欲出的岩浆被一铲子开尔文温度的坚冰浇了个落花流水,剧烈的化学反应后,急遽冷却下来。

“别装了冷沦靳,你来梵皇的目的也不单纯。”雷伯恩毫不留情地说,“明着找掌握暗羽之力的人,私下也想为了报复,断我一根筋骨,再顺道试探试探“暗羽之力”是不是我放出来的。”

在艾萨克“伪装者”的身份没有揭露时,失去他,理论上断了雷伯恩一条好用的左膀右臂,尽管他未雨绸缪,早跟艾萨克“离心”,但追随多年的下属骤然反水,说一点儿不伤筋动骨是不现实的。二人决裂时,雷伯恩官司缠身,且因为自身原因没有亮明身份,自己的事还不够烦的,又驭下失策,加上九都步步紧逼、费尔德推波助澜、古铁雷斯黄雀在后,诸此种种就够他喝一壶的。

“你将计就计的本事很厉害,斗兽场那一面之后估计就有底了,拿到告密信、再加上我给你的提示也差不多能猜出来。怎么,发现我一直在蒙你,你的计划泡汤了,苦干一场,失望吗?”

雷伯恩嘴角漾着一个狡诈的微笑,故意不去理会话里的纰漏——冷沦靳如果真想下手,大可以跟费尔德、古铁雷斯蛇鼠一窝,在摸清艾萨克假意投敌后放出这颗炸弹,引爆效果一定非常出彩……

可惜他没有。

雷伯恩笑意微收,眼神变深。

这下轮到冷沦靳笑了:“说,怎么不继续说了?我应该很失望才对,跑死了骆驼累死了马,连粒芝麻也没得到,我图什么?”

雷伯恩在原地一动没动,冷沦靳却仿佛扒开他的皮囊,窥探到他的心后退了一步。

“冷沦靳,我是你不幸的根源。”

满身都是枷锁,周遭遍布眼线,背离不了既定的命运,连糊涂都显得难能可贵,放纵什么的更是痴心妄想。

他好像一个深处冰河的人,往上是够不着的天边浮云,往下是无底的深渊,往前、往后、往任何一个方向,都是群狼盘踞,四面楚歌。

一片细碎的雪花从枝头落在雷伯恩眉眼上,雷伯恩皱了皱眉,没管。

雪片要化不化地融成了一滴水,冷沦靳不着边际地想,一个人怎么可以那么让人疼呢?

“有人认为爱是性,是婚姻,是清晨六点钟的吻,是一大堆孩子,也许真的是这样……”冷沦靳顺势把下句话里的“莱斯特小姐”改了口,“可是凯邦迪克先生,你知道我是怎么认为的吗?难道我也认为爱是想触碰却又收回手?”

听到尾句的反问,他抬起眼皮。

“不,我认为爱是我永远尊重你的一切,包括所有你自认为的不完美。”

尽管在我这里,那并不见得是不完美。

雷伯恩默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下一刻他缓缓竖起食指,对冷沦靳作了个“嘘”的手势:“靳先生,发乎情,止乎礼。”

你说你爱我,你爱我什么呢?残损的□□,溃烂的灵魂,丑陋的皮囊……还是一张阳奉阴违的嘴脸?

说这话时,他像索多玛的罗德一样,连头也没回。

冷沦靳望着他的背影,情不自禁回想起那一晚忧郁的小王子在月光下吟诵的诗歌。

“阿南,你还记得那首诗吗?”

离开的脚步顿了一下,没人回头。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前面的人忽然抬脚,毫不拖泥带水地往前走去。

“……不是生与死,”冷沦靳一直注视着那个背影,“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生与死,而是我站在你面前,你却不知道我爱你。

我爱你,而你却不需要我的爱吗?

雷伯恩踩着积雪,慢慢追上走在前面的诡谲众人,冲他们打了个招呼,跃过肖故时,补了一句“天亮前记得让你们首领还东西”,说完又独自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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