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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b小调第二叙事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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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煤油灯灭了,有天晚上摸黑去睡觉,结果踩空了楼梯,摔骨裂了,挺严重的,最近天冷,又染上了风寒……”莫奈不忍心往下说,“照他们镇上这个情况,估计熬不过去了。”

雷伯恩眼神闪烁了一下,慢慢窝回被羊绒裹住的椅子里,也跟亚历山大一样不吭声了。

一帮子人里数冷沦靳和里德做饭最上手,尤里年纪太小,莫奈忙其他杂活儿,肖故有心想帮忙,但厨房已经落不下脚了,剩下魔夜那几个全在等吃等喝,多才多艺、无所不会的七爵在这方面罕见地踢了铁板,等着人投喂。

冷沦靳边擦手边从热火朝天的厨房里出来透口气,雷伯恩手托着头,支在扶手椅上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仿佛陷入了某种深思。

冷沦靳从盘子里挑出块杏仁饼,塞进他嘴里。

雷伯恩下意识嚼嚼,好像一时还不能把他认出来。

冷沦靳:“饿傻了?”

雷伯恩咬着杏仁饼抬头看他。

冷沦靳说得像真有那么回事儿似地:“我差点以为你要练东方的瑜伽,立地成佛。”

雷伯恩:“你好夸张。”

冷沦靳看着他吃完了,说:“不是你自己干出来的?坐那儿身心合一,我以为谁要给你画像。”

雷伯恩收回种种思绪,五官也跟着一起打通,闻见了饭香味儿,几顿没吃他着实是饿了,觉着冷沦靳挡住自己视线了,推了推他,探着头问:“吃什么?有点香。”

冷沦靳不动声色地挡回去:“咖喱饭。”

雷伯恩重复了一遍:“咖喱饭?”

冷沦靳弯腰,撑在雷伯恩胳膊肘边的扶手上,跟他目光齐平:“上次好像没听到你对那盘咖喱饭的评价,胃这么挑,觉得好吃吗?”

雷伯恩从善如流地回答:“当然,非常美味。”

“真的?”

“骗你有好处吗?”

冷沦靳捏了捏他被头发盖住的后颈肉,压低声音说:“雷伯恩,你最好是。”

里德正巧被嚷嚷着“做饭的不端盘”的一群人赶出后厨,撞见这一幕,干咳了两声:“那什么,老大,我路过,你们继续。”

雷伯恩眼神复杂地看着他“逃离”现场:“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冷沦靳:“让他误会着。”

雷伯恩:“……”

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

风雪不息,下午的天色灰蒙蒙的,如同罩了层昏暗的面纱,黏湿的寒气在空中起伏翻腾,犹如浑浊海面上的波涛,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在一间不起眼的屋前敲了敲,很快,在昏黄的路灯映照下,被里面的人接进了屋子。

西奥多翻检着一堆相片,上面男男女女,不一而足,样貌都很出色,风格近乎一致地妖艳、诡魅。

“哥,我回来了。”夏曼尼滑下披风上的帽兜,抖开浮在上面的积雪,把衣服挂起来,问,“你还在找雷伯恩的照片?”

“看看重金悬赏的东西里有没有不走心的水货。”西奥多挑出一张浓妆艳抹的女人照片,在她裸露着后背的鱼尾裙边儿弹了弹,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黑市也不是什么保质保量的地方,有人居然说雷伯恩女扮男装,可笑吗?”

夏曼尼:“是很可笑,但我们千里迢迢来这儿,找一个假的暗羽之力、被他连蒙带骗地处理血祭的小族更可笑。”

被人耍的滋味儿并不好受,拍卖会之前,他们得到消息,探听到某些血族仍不甘于血祭的失败,预备再次启动,隐藏身份潜入其中,想一探究竟,最好把那些东西的老底给掀翻,不料人血为祭的消息如假包换,他们也被引来了安克拉斯,这里到了晚上就不得安宁,血蝙蝠与吸血鬼小族杀戮肆虐,居民们活命唯一的方法只有闭紧门窗,如果说暗巷动手前,他们还没成为这些东西的目标,动手后,简直成了一块任人撕咬的肥肉,每天都有成群的吸血鬼镇守在房前屋后,弄得他们烦不胜烦。

显然,他们通过某些渠道获得的消息是某个人故意放出来的。

“别人在混乱中秩序,雷伯恩在秩序中混乱,还特立独行,另造新规矩,虽然我不太想给他摞加美名,可这确实是事实。”西奥多把所有女人的照片捆成一打,在烛台上点着,“他在血统区以外交手段扩张了不少势力,在梵皇、兰泊两座双子城乃至塞林格勒的道上也有亲信分布,十几年了,很多人想让他下地狱,包括你和我,但他永远屹立不倒,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夏曼尼被烧得越来越旺的火光触动了回忆,支离破碎的片段如洪水卸闸,她喃喃低语:“凭什么?凭他们族里世袭罔替的自相残杀?”

血族内部的仇恨从亘古延续到现在,已经渗透进每只吸血鬼的基因,家族的诅咒像一个兜兜转转的环,成了不可挣脱、透过皮肉烙印在灵魂上的胎记,不断循环,简直可怕到了极点。

从前是他们的祖辈、父辈,现在是品阶不同、但根儿上同属一宗的吸血鬼小家族,往后还有谁?谁会是下一个“坦塔罗斯之罪”的牺牲品?

“他们来自同一个种族,又互相厌恶,接触时间长了,倒不觉得意外了。”西奥多凝神望着那一小团燃过的余烬,“雷伯恩借我们的枪杀人放火,我们不是让他如意了吗?”

“哥……”

“半年来,血统区对两次血祭背后肇始者的议论争执不下,流言四起,传得最广、信的人最多的就是雷伯恩,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的那些人成功了,雷伯恩很长一段时间成了众矢之的,但凡跟那场惨案有点儿牵扯的家族,明面上不说,路过九都门廊的时候都得在台阶上吐口痰。”

“你是说,那个假意泄露自己有暗羽之力的幕后黑手想让我们把矛头再次对准雷伯恩,激化血猎和血族还有他们的矛盾?”

西奥多把剩下的相片夹在了一根长绳上:“显而易见。”

“他不是才觍着脸把镶着蓝宝石的项链送给雷伯恩,脑子抽什么风?”夏曼尼一时无法理解。

西奥多语焉不详地说:“米莉,你忘了吗,雷伯恩没有多余的感情。”

夏曼尼一怔。

“对这种人来说,恨比爱更有力量。”西奥多跟妹妹对视了一眼,“纽……不,该叫他费尔德,某种程度上他很了解雷伯恩,与其幻想什么‘再好的红酒都配不上我的英伦玫瑰’,不如让他报复自己,雷伯恩身上有个很好的品质,叫‘睚眦必报’,费尔德‘消遣’了他一路,你猜他现在心里在想什么?”

夏曼尼觉得不可思议:“那他可真够自信的,使出浑身解数,不怕命没了?”

西奥多像一个循循善诱的导师,和蔼而不严厉:“皈依者狂热,宗教的力量有时候会震天撼地,雷伯恩不想进窄门,但有人怂恿他跨过去。有些人愿意迎战来自公众的羞辱和毒吻,他们觉得那是荣耀——尤其是和爱的人。”

“疯了吧!”夏曼尼仍心存震惊,霎是无奈地一摇头,“男人都是这样吗?”

“或许。”

“哥,你可别。”夏曼尼故作轻松地打趣。

“你哥我没有那么多的追求者,也没被为了爱情不择手段的疯子纠缠。”西奥多拨过成排的照片,像在寻觅一张最令他满意的,“不过有时候,这样的人也有点作用。”

夏曼尼静静地看着兄长的手停在一只粉色夹子下面,照片上的男人一身黑色打扮,仅仅留了一个模糊的侧影,半垂下来的头发还遮住了真容,只在转头时堪称吝啬地露出了三分之一的侧脸,拍照的人角度也很刁钻,可能真是把脑袋夹□□里才留存下来的真迹。

在清一色花枝乱颤、看一眼仿佛进了盘丝洞的照片中,这个男人居然显出了一点“清水芙蓉”般的清新脱俗。

西奥多拿打火机点了根烟,也不抽,反而把它摁在了唯一一张大海捞金的“遗迹”上。

漂亮方正的相片底边,被烫出了一个半圆形的黑洞。

“阿尔文知道暗羽之力是假的,他想陷害雷伯恩,费尔德也知道,米莉,你再猜,他们的合作现在到哪一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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