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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花之圆舞曲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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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白衣男人出声问,冷沦靳这才勉强看清黑衣男人把手臂勾在了他的肩头,隔得有些远,但是应该很亲昵。

这么想着,不知从哪一层楼传来了一阵癫狂而神经质的“哐哐”撞击声,楼层距离他们不近,冷沦靳听得含混,像是□□砸在硬物上发出的声响,沉重而用力,一下又一下,而且变本加厉,稍微停了一会儿,又变成了一种类似兽类的咆哮,在沉寂的晚间显得格外恐怖阴郁。

冷沦靳心头那股无名的怪异感越发膨胀,这些天他时不时徘徊在二楼和六楼之间,从没发现一个活人的踪迹,哪怕一只猫、一条狗、一只蝙蝠、一条耗子都没见过……他所在的位置在六楼,如果真有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跟他共存,那家伙安身在哪里,又究竟是什么?

白衣男人继续问:“你还在下面养了东西?”

“啊……说不定是我豢养的什么怪物,今天没按时投喂,想我了,正发疯呢……”

冷沦靳小心翼翼地贴紧门缝边缘,盯着他们的背影,目送两人下了楼。尖锐刺耳的怪叫声逐渐小了下去,转而过渡到令人惊骇的嘶吼,只是那吼声后半段也愈来愈弱,仿佛某个角落传来的回声,不知道是被下楼去的人“制服”了还是如何,整座古堡又恢复成了死气沉沉的原貌,和前几天别无二致,好像一切不过是场迷人的幻觉。

冷沦靳再三确认后推门而出,刚迈出两步,猛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

他为什么会想当然地认为这里除了吸血鬼只有自己一个活物?又为什么会认为那个东西是在楼下?因为后来白衣男人也肯定地问出了“你还在下面养了东西”?这为什么不会是误导?他刚刚跟黑衣男人对视的时候,旁边的白衣男人真的什么都没有留意到?

不对,不对……

无论昼夜,走廊上依旧暗淡,只有以固定间距挂着的壁灯闪着几缕微光,冷沦靳顺着墙壁慢慢下楼,回去的时候,如约在桌子上收到了今晚的晚餐,不同的是,杯子里的清水换成了冒着热气的咖啡。

冷沦靳拿起咖啡,喝了一口,觉得有人在里面下了耗子药。

第二天,除了看不见的晨曦降临,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冷沦靳再一次把锁扔进花盆,估量着把六楼以下能藏人的地方过一遍要花的时间,拐四楼楼梯时,他抬了次头,视线定格在了一幅半人宽的挂画上。冷沦靳夜视能力不错,没有昨天白内障似地瞎眼时刻,能不费力地认出画的大背景是一座泊船的海港,海平面、渡口、货运船、交易商、行人、游客、贸易所……

挂画本身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只是给海港上色的染料比其他的颜色要深,加上连片的海域更容易吸引观赏者的注意力,黑压压的环境里,除了这一片比较夺人眼球的幽蓝,竟然就识别不太出画中的其他内容了。

“有意思。”冷沦靳伸手碰了碰画里辽阔的海域,忽然明白自己该去哪儿“消磨”时间了。

既然视觉可以模糊,那么听觉也同样可以。

之前冷沦靳仅仅摸索了一遍魔夜的内部构造,昨天是他第一次上六楼,按照惯例找到书房、肯定了心里的设想图后就没再往深处走,如今看来不太行,这座古堡的主人很有可能在里面藏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一想到昨天跟黑衣男人近乎遥遥的对视,冷沦靳非但没有半点儿后背炸汗的心路历程,连日紧绷着的情绪反倒莫名松开了一点儿。

啧,已经被盯上了,躲不躲也无所谓了,兴许他就是被那个黑衣男的爪牙给弄来的。

查找一层楼的负担明显要小于五层楼,冷沦靳气定神闲地进出完倒数第三间次卧,已经隐约听见某间房里东西掉地的声音,没等他走近,那声音又如云烟般无影无踪,仿佛就地蒸发在了空气里。

冷沦靳无声笑了笑,这东西还得特定人员才能释放出本来面目。

他又自然而然地回想起了昨天那阵皮鞋踩地的声音,一下一下,带着微妙的节奏感,想道:皮鞋怕是不行,别的鞋凑合着听吧。

沉重的脚步声先是远去,踩在了楼梯上,过了几分钟,“哒哒”的踩地声耐着十足的性子由远及近,一下一下,节奏慢而富有变化,走向拐角最后一间次卧。

潜伏在里面的家伙不出所料地陷入了癫狂中,这间房的房门与冷沦靳的有所不同,是一扇厚重的隔音门,门把上两条漆着黄铜的铰链伴着激烈的捶打和吼叫来回晃动,发出分外尖锐的“嘎吱”声,给人一种它马上要破门而出的错觉。

这种病态到发狂的歇斯底里冷沦靳实在难以表述,听上去既不像人又不像动物,像二者怪诞的结合体,他几乎要确信里面的东西是黑衣男人——或许也是魔夜的主人所豢养的一头怪物了。

可怕的粗喘响彻楼道,冷沦靳没心情谛听下去,才转身走了两步,背后的房间砸出了一道震天的脆响,瓷器摔裂的声音和金属哐啷声接连响起。

冷沦靳确乎听见了一个似人非人的声音,微弱,浑浊,沙哑,而且拖得很长,从那扇门后传来,喉头和声带极不寻常地刮磨着,像是一个快要死去的人在棺材里挣扎。

“雷伯恩……雷伯恩……”

雷伯恩……那个黑衣男人的名字?

一连几天,冷沦靳像从没发现过那间拐角的尾房一样,例行公务般地白天出门、晚上回去,黑黝黝的内堡像个巨大不动的收纳柜,缓缓吐息。

又一天,就在冷沦靳重复着干了小半个月的翻锁行径时,他的背后突然响起一道鬼魅的声音,好像贴在耳根,又好像隔了几米距远。

“你是在找这只坏了的门锁吗?

冷沦靳拍干净手心的土,面无表情地想:终于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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