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故也看过来,不由得问:“我记得这好像是你在月圆之夜带回来的表?”
“是那块。”
亚历山大继续抱臂偷窥:“别说,你可真别说,这美人儿的眼睛真独特……这样颜色的眼睛可不多见,我只在那位七爵身上见到过。”说完,他又作死地评价,“魔夜那位比之她,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就说,魔夜盛产大美女……哎呦,又打我干嘛!我要告你们故意伤害!”
里德:“血统区和人类交界处不归警察厅管,你报警吧。”
亚历山大气得吹胡子瞪眼,冲他比了个国际友好手势。
莫奈难得对谁产生好奇心,在一边感叹:“有这么漂亮?说得我也想见见这位大名鼎鼎的七爵了。”
亚历山大忍不住嘴贱:“哎呦我见过,我跟你说,你见着了保准不失望,那模样长得可带劲了,一双紫色的桃花眼,看人跟带了钩子似地……靠靠靠,我去,老大你谋杀啊!”
肖故眼疾手快地把快砸到亚历山大脑袋上的墨水瓶截留在了半空,有些心累地说:“长点儿心吧祖宗,咱们半年前差点被他搞死,你还明目张胆地提,不要命了?”
“我靠我知道啊,老子就是受害者之一啊,可冷扒皮真要这么恨,昨晚干嘛把人带回来,还带进了卧室,折、折磨?床上折磨啊?”
亚历山大嘴上没个把门儿的,一嗓子叫得半个诡谲鸦雀无声,就差拿着大喇叭明目张胆地说自己昨晚撞破了两人的“奸情”。
莫奈见情形不对,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赶紧闭嘴吧孙子,你可真是个活祖宗!”
“儿子生爸爸孙子生爷,你差辈儿了!”
这时,冷沦靳倏地一合表盖,眯着眼问:“这就是你之前结巴了半天的原因?”
亚历山大后背一凉,再轴也反应过来不对劲了,拔腿窜上楼。
冷沦靳转手拿起桌上那堆资料。
“莫奈,你再复述一遍雷伯恩父亲的死因,我要听具体细节。”
莫奈深吸一口气,略显沉重地开了个头。
“伯恩当年的死法,很残忍。”
门关上后,R博士没立刻走,他站在原地,还在回想不久前雷伯恩的每一句话。
“蒙特利尔·詹姆斯近些年一直看你不顺,乔伊斯家族作为他的左膀右臂,死了掌权人的亲姐夫,你放走他夫人,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博士,你怎么知道我会放虎归山?”
“之前不是觉得构不成养虎为患的威胁?”
“虽然构不成威胁,也需要适当欲擒故纵,不然一下子玩死了,多没意思。”
天色暗了,昏黑的廊道还没点灯,他仍旧没有离开,模糊中,低声说了四个字。
“欲擒故纵……”
勃朗特夫人惊魂未定地回到蒙城的家,一把推开上来关切的仆人,飞扑进卧室,打开衣柜想收拾细软,突然“啊”地一声大叫,花容失色地跌倒在大床上。
楼下的仆人听到动静,正往楼上赶,卧室的门把手在此时猛地一旋,重重地阖上,门楣上不知何时盖了几只带血的蝙蝠,扑簌簌几下,落到衣柜里那条腥气十足的血髓上。
窗子不知何时被打开了,灌进来的凉风让勃朗特夫人心肝发颤,一只猫头鹰立在茶桌上,啄食着应该空无一物的茶杯。
它在吃什么……杯子里有什么……
勃朗特夫人强烈的不安感成真,对上那只猫头鹰眼睛的瞬间,它眼睛不动,头部转了个270度的拐弯,两声“咯咯”的怪笑冒出来,面部竟有种死去老者的兽化倾向,勃朗特夫人惊恐得又从大床上滚了下去。
一名全身黑衣的男人从墙体里迈了出来,扶起面无血色的勃朗特夫人,问:“夫人,您还好吗?”
“你是谁?!衣柜、衣柜里……还有它……那个东西,刚刚在吃什么?”
“没什么,一根小骨罢了。”
“你胡说,我看见那明明是……”
“夫人,您累了,七爵让我服侍您好好休息,顺便给您捎句话。”
秦山晚宴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勃朗特夫人大动脉的血管不受控制地狂跳,黑衣男人扶她坐在床头,按住她发抖的胳膊,低声说了一句话。
“夫人,七爵希望您今后好好生活,再遇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