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钱桦李满脸疑惑盯着他。
“我想走这边。”周闻还是推着两个人往另外一边走。
言昔泽被秋邵逸拉了一路,言昔泽想挣脱,秋邵逸步子开始变缓。
他慢慢的放开言昔泽的手,转头看着他。
“你跟他很熟吗?”秋邵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一般。”这个熟应该怎样来定义呢?
“你是他朋友还是我朋友?”秋邵逸开始无理取闹的靠近言昔泽,撇嘴等着言昔泽的回答。
言昔泽眉头微皱,这问题问得似乎有些许毛病。
他该怎样做出回答呢?
他想叹息“你想闹什么?”言昔泽仰头垂眸看着他。
“我闹?你觉得我烦吗?”秋邵逸放低了音量。
“……”言昔泽总感觉自己惹了一樽菩萨“没说你烦,只是想问你想干嘛?”
“如果我说不想让你跟周逸承来往呢?”秋邵逸靠近了些。
“为什么?”
这句为什么好像问的多余,他俩是兄弟,虽然不是同父同母,正因为不是,所以心里可能更忌惮对方。
少不了心存敌意。
为什么?秋邵逸话卡在喉咙说不出口,为什么呢?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就是不想,哪来的那么多为什么?
“因为我讨厌他。”
他语气很轻,不像是在跟言昔泽讨论一个他讨厌的人。
更像是等言昔泽的一个肯定答案。
等言昔泽那句“好,你讨厌的我就离他远一点。”
他就是想要得到他的偏袒有错吗?
可是言昔泽轻拍了一下他的肩缓缓开口“其实…他可能没你想的那么讨厌,他…”言昔泽还想继续给他讲述。
没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心里有那么一瞬堵得发慌。
言昔泽拒绝了远离周逸承,他还要为那个人说话。
他在想言昔泽是不是对那个人也有正常朋友不该有的心思。
所以这就是他跟周围大多人不熟络却跟周逸承走得那么近的原因。
“知道了。”秋邵逸往后退了一步,挣开了他的手。
他阴沉着脸看着言昔泽“你是不是知道周逸承喜欢你?”他声音沉闷。
“什么?”言昔泽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周逸承,他,喜欢男的。”秋邵逸眼里多了几分怨气,几乎咬牙切齿的继续说“并且很可能是喜欢你,所以你是看出来他喜欢你,所以跟他走得那么近?还是…你也…”秋邵逸说不出后面的话。
他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
言昔泽愣在原地,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他该怎么以不被误会的方式表达出来?
他知道周逸承对他好像有不一样的感觉。
但他认为那是周逸承无依无靠对他的一种心里寄托,一种周逸承给自己营造的安慰。
有人关心有人劝,他一个人可能就没那么苦了吧。
但是喜欢他,言昔泽从来没往这件事上面想过一星半点。
只是见周逸承身上有几分自己年少时的影子。
没忍住的想扶他一把。
怎么会给秋邵逸造成他喜欢周逸承的想法。
“不是,你可能是想多了。”言昔泽有几分混乱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是喜欢我…”
“他自己说的!”秋邵逸加大了音量,瞪着眼睛看着他“他自己说的他喜欢男人。”
“那只是说他喜欢男人,也没说是喜欢我,喜欢男人不奇怪吗?”
言昔泽话一出,秋邵逸就没了声。
他好像说错了什么,他张口想解释“我…不是…”
“很奇怪吗?”秋邵逸脸上没了表情“我以前也觉得奇怪,可是那里奇怪了?”
他扬眉,质问着言昔泽“一个男人喜欢男人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他靠近了几分,然后眯着眼抬起头“那抱歉的告诉你,我很奇怪,因为我也喜欢男人,有什么问题吗?”
言昔泽一怔,面对秋邵逸的突然出柜,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活了这么多年,脑子里居然找不出来一个字能组成句子表述出来。
“我没想到你对这种事是这种看法。”秋邵逸放缓了态度“我现在告诉你了,我喜欢男人,我很奇怪,那么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秋邵逸此时的眼睛里好像纳入了无边海洋。
透亮且散发着光芒,他把脸凑到言昔泽眼前,言昔泽目不斜视的盯着他的双目。
双睫有节律的上下煽动着,好像是在数着回答倒计时。
“不回答我就当你同意了。”秋邵逸轻声的说。
他心头一惊“什么?”
“还跟我做朋友啊,学霸。”秋邵逸往后退了一下,眉欢眼笑的看着满脸慌张迷茫的言昔泽。
“哦。”
秋邵逸扯嘴笑,然后走到他身边,一抬手想揽住言昔泽的肩膀。
言昔泽转头看着他的动作,他又立马收了回去“走啦,快走了,不然等下午休时间要没了。”
“嗯。”
回教室的路上,秋邵逸心里许久也没能平复,他居然莫名其妙的出柜了。
还是在言昔泽面前,这是他第一个出柜的人。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喜欢上男的,也没想到自己还跟喜欢的人出柜了。
最重要的是,可能秋祥远万万也没想到自己的两个儿子都喜欢男人。
秋祥远跟两个女人有的两个儿子都喜欢男人,不知道秋祥远知道了会作何感想。
想着想着,心里不是堵,而是莫名的想笑,他忍不住的发笑。
言昔泽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他摇摇头“没。”
跟言昔泽说了这件事以后,两个人的关系似乎也没什么太大的改变。
言昔泽没有对他避而远之,更没有用奇奇怪怪的眼神看他。
只是学神时不时发呆,动不动就愣神。
秋邵逸看了他许久他也没反应。
秋邵逸觉得,言昔泽应该是一下子接受不了,觉得别扭吧。
难免的,要换以前的他肯定也觉得别扭。
别扭就别扭吧,只要还是朋友,只要还没跟他断了来往,一切总是好的。
之后这件事他没在跟任何人提过。
喜欢男人这件事,就连作为好基友的周闻都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