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祥远停住,他没有在动,但是还是看着离开的母子。
秋邵逸就这样看着这一切,好像很不真实。
可是这就是真真实实存在的,他不太想在听到这些事,也不想继续在这待着。
“我先上楼了。”说完就朝楼上走。
上楼进房间关上门,门外不在安静。
当然,简白音跟秋祥远大吵了一架,外面东西砸得很响。
他站在阳台上,抽出烟点了一根。
他不想理会,也不想在管,外面的虽然是他的父母,但是他觉得那两个人不配为人父母。
虽然他不知道什么样的父母才是好的,才算父母正确的姿态。
但是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比如周闻父母,比如……言昔泽的妈妈。
各种原因,让他不想管,不乐意管。
一根烟抽完,他好像想起什么。
他掏出手机在联系人列表里翻找着。
朱老师,拨号。
电话通了对面好像在上课,还有些许嘈杂声。
“喂?”
听到朱弘许的声音秋邵逸好像才回过神来,听到熟悉的声音,他好像得到了安全感。
他舒了口气“朱老师,抱歉没跟你提前请假,我……”他讲话低沉,跟平时大大咧咧不要脸不要皮的声音不一样。
话卡嘴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那边随即就回答“哦,这个啊,我早上跟你妈妈通过电话了。你妈妈说家里有点事,给你请了假,如果有事就处理好了再来,但是不能耽误学习了,有事你爸爸妈妈肯定能解决的,你就不要太操心了啊。”
朱弘许好像是在劝导,又好像是在安慰。
“嗯,我下午就可以去上课。谢谢朱老师!”说完就挂了电话。
外面声音没了,好像争吵停止了。
他提起书包挎肩上往外面走。
走到客厅就秋祥远一个人低着头双手合十坐沙发上,简白音应该是吵完又躲房间里哭去了。
秋邵逸看了一眼“我去学校了。”
秋祥远听着抬起头“干什么去?这么着急去学校?是去学校吗?每天都在学校待着,才那点分数,不丢人吗?”
可能是刚刚吵完架,在老婆身上发不了太大的火,正好又觉得这个儿子不务正业游手好闲,所以就把火转头发在了他身上。
秋邵逸停住转头看着他“对啊,我是蛮丢人的,我就是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我是废物,所以你找你那有能耐聪明的儿子去啊。”秋邵逸瞪着他。
秋祥远急了,本来就因为周逸承警告他而烦躁,简白音家俩母子还跟他杠着。
“你他妈给我注意你在跟谁说话。”秋祥远怒了,他站起来挺直了腰吼了两声。
秋邵逸觉得可笑,是啊,他在跟谁说话?
面前这个人他都快不知道是谁了。
“呵,在跟谁说话,这话你不应该问问你自己吗?我只是建议你们生二胎,没想到你们这么积极呢?这二胎怕是16年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吧,所以是想给我一个惊喜吗?”秋邵逸知道秋祥远在外有这个儿子,没想到他现在就把这个儿子领回了家。
“如你所愿,以后他才是你儿子,我就不用你操心了,公司是谁的就是谁的,你们之间的事我不参与。”说完直接走出了门。
以后那才是他儿子,可是刚才那个儿子还在他面前警告他不要去打扰他和他妈妈的生活。
秋邵逸走了,头也不回的走了,摔上门就离开了。
秋祥远心口有些疼,他有点喘不上气,他捂着胸口跌坐在沙发上。
一个个都离他而去,一个个都不想跟他有关系,这就是报应啊。
两个小时的车程,从家回学校的车上。
秋邵逸站着多少次想掏出烟,又给放了回去。
他回想着刚才跟秋祥远说的话,好像很过分,可是那确实是他的心里话。
下了车在站口抽着烟,一口一口吐着烟,好像吐的不是烟,而是活着的最后一口氧气。
抽了一根,两根,三根。
终于刚才揪着的心好多了,也没那么烦躁。
朝学校走。
—老地方等你,放学过来吃饭。
周闻收到秋邵逸的消息偷偷给秋邵逸回着。
-OK
火锅店包间里刚上来个锅底,菜还没上。
秋邵逸又一根一根的抽着烟。
周闻一进来就被烟味给呛到。
“我去,你这是抽了多少?都仙气缭绕了。”周闻用手挥着面前的烟。
秋邵逸没说话,他看了眼周闻把烟掐了。
“你也没烟瘾啊?抽这么多,是不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周闻突然眉间紧蹙的看着秋邵逸。
秋邵逸看着桌上的锅底“跟家里吵了一架。”
“那……没事吧?你爸没打你吧?”周闻问。
“没动手,就吵了几句。”秋邵逸往后一靠靠椅子上。
“行吧,那还需不需要周末收留你?”
秋邵逸白了他一眼“滚,爸爸又不是没地方去,不去我爷爷家我还有我的小破屋呢。”
因为家离学校远又不想老往爷爷家跑就在学校后面租了间房子,虽然出租屋没家里的别墅宽敞也没人帮忙打扫卫生。
他却觉得那是他最乐意待的地方,自在,没人管,就是有时候一个人感觉空落落的。
以前跟家里吵架,周末不想回家也不想去爷爷家会被周闻拉着去他家。
秋邵逸看着窗外又点了根烟,垂着眼。
周闻看着“秋,这次很严重吗?以前不管你跟家里吵过几次都能很快就自愈了,也没哪次想这次似的抽那么多烟。”周闻说着“还有,我进来的时候隐约闻到你身上有酒味,你喝酒了吧?”
是啊,昨晚上喝得烂醉,迷迷糊糊,大早上被电话吵醒让回家。
他连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回了家,可是都没人察觉他身上的酒味和烟味。
只有家里的阿姨给他煮了碗面。
在那个家里还真是…什么念想也没有。
秋邵逸点点头。
周闻不会安慰人,以前秋邵逸有事也会自己消化,不会让他苦恼。
可是这次秋邵逸看着真的很压抑,也很低沉。
“秋,哥们不知道怎么安慰人,但是你做什么决定肯定有自己的理由,他们做什么决定可能也有他们的苦衷。很多事讲开了看开了就好,很多事也不一定要看过程,只要结局是好的那就很好了,过程可以调节的。”周闻认真的说着。
换做平时秋邵逸肯定要笑他,可是他没有,他眉头皱着。
苦衷?什么苦衷?
为了得到不择手段?
为了得到放弃妻儿?
一定要记得过程,过程很重要,非常重要。
下午的课秋邵逸全程呆滞的盯着桌上的书,他本以为来学校就可以不那么压抑,会好点。
但是他想多了,他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想那个女人跟她儿子,还有秋祥远当时的表情。
晚自习又给班主任打了电话说有事就走了。
晚自习结束还是教室的最后一个,言昔泽看了眼秋邵逸的座位,这人今天一整天没在他面前说过一句话早上和晚自习也没来。
关了灯还是一如常态的去公交车站。
到了公交车站站路边等了两分钟,车还没来,他转身看看有没有位置可以坐。
转身就看见一人抱着公交车站牌好像在睡觉,迷迷糊糊的。
才来的时候就看见有个人贴那,以为是酒鬼也没太注意。
这样一细看好像有点眼熟,他凑近了点。
一看他都吓一跳。
秋邵逸脸红着,醉眼朦胧的抱着公交车站牌靠着。
还边砸吧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