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盼啪的一下,把书扔到桌子上,指着玉枫开口便骂:“你放屁,你那只眼睛看到,我不想人家好了,我倒是巴不得大家都好。姆妈,我先前,讲的什么来着,我说我一个同学,是王家邻居,说那王家大少最是不靠谱的人,混子似的,又爱油嘴滑舌,要是嫁给他,以后可是有的罪受的。阿拉劝大姐不要嫁。可大姐不听,疑心我啊,是嫉妒伊得了良婿,不爱和我说话,整天只和小弟两个人啊,嘀嘀咕咕的做鬼儿,如今怎么样,反要说我是坏人。”
玉盼向玉枫问道:“我说小弟啊,王家大少,为什么趁这个时候出洋相,你难道不清楚吗?还不是看爸爸不在家,咱家里啊,连个顶梁的男人都没有,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呢,要是爸爸在家,你看看他敢不敢。你也别不服气,你要是不服气,就去找你的好姐夫,好好给大姐出气啊。”
玉枫被她呛的一时说不出话来。
半晌方才又道:“我们是文明人,暴力是最无能的,是野蛮的,原始人才会那样做,我们应该找他坐下来,好好吃一杯咖啡谈一谈。”
玉盼只惊疑,而蒋夫人却报以不同的意见接道:“这话倒很是,两个人过日子,难免磕磕绊绊的,牙齿有个不巧,也会夹到舌头的,两相说明白了就好了。”
玉盼听了冷哼道:“哼,要不是我认识你们,我倒以为你们是王家派来的说客,倒要为那姓王的,开脱了去。他都在外边有了人,难道你们还要请他吃饭,真是宽怀大度呢。这种人就该和他离婚。登报让他身败名裂。”
蒋夫人看看玉枫,又看看玉盼,喃喃道:“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玉盼顶不喜欢蒋夫人话里老是说不至于吧,不至于这儿,不至于哪儿,仿佛什么都是不至于的。恰恰中国人里,好多这样人,说不至于的话,以前皇帝坏,人都要饿死了,还是跪在地上说不至于吧,现在是外国人,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装爷,他们也是说着,不至于吧。哼,是害怕枪打出头鸟吧。
蒋夫人反应过来似的,对着玉盼道:“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整天张口闭嘴的离婚,忌讳着呢。说出去,也让人家笑话,再说你一个老师,满口的屎尿屁,可怎么好。”
玉盼则蛮不在乎:“当老师,哼,当老师也是人,要是不痛快的说话,人活着的意思就少了一半。”
她端起茶几上的茶杯,呷了一口茶又道:“我要去教学,如果,有教骂人的学科,我是顶顶愿意去学的,真正有学问的人也骂人,只不过,是比寻常人高了一阶,不在那些污词脏字上,你不去翻字典,书籍,你都不晓得人家在骂你,多有趣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