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pin酒吧的霓虹灯牌在雨夜里晕开一团暖黄，太宰治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流末正用吸管戳着啤酒杯里的泡沫。她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额间的宝石残痕和绿色下垂的眼睛都被碎发遮住，整个人像团蜷在吧椅上的阴影。

"迟到了三分钟。"流末咬着吸管含糊地说，啤酒杯沿凝着水珠，在木台面洇出深色圆斑。

太宰治解下湿漉漉的风衣，露出缠满绷带的衬衫："为了甩掉蛞蝓的追杀，我可是绕了港口三圈呢~"他竖起三根手指晃了晃，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血迹，"现在他应该正在和我的摩托车一起漂向东京湾。"

酒保默不作声地推来加冰威士忌。太宰治用尾指勾住杯口晃了晃，冰块撞击玻璃的脆响里，他忽然凑近流末："你知道吗？冰块里冻着中也的工资卡哦~"

"哈？"

"上周我把他灌醉后，把卡塞进制冰机了。"太宰治笑得肩膀直抖，"现在每杯加冰威士忌都是赭发小矮人请客——啊，这杯算你的。"

流末看着酒保面不改色地继续凿冰，突然觉得中也的怒吼隔着十条街传来。

然后默不作声地抓住太宰未收回的手，在脸上轻轻蹭着。

论如何优雅地坑害同事。

"这是上个月的工作总结。"太宰治从风衣口袋掏出一卷皱巴巴的纸，"我帮中也写的。"

流末展开那张浸过咖啡渍的纸：

【本月任务总结】

1. 击沉敌舰三艘（备注：用我的机车）

2. 收缴非法物资五吨（备注：炸毁三吨）

3. 调解部下纠纷（备注：用拳头）

4. 保养武器（备注：弄坏三把枪）

5. 帮太宰治收尸（未完成）

"森先生看完后，给中也的奖金打了对折。"太宰治用吸管在威士忌里吹泡泡，"还夸他终于学会写报告了。"

流末的吸管在啤酒杯里搅出漩涡："你不如直接杀了他。"

"那多无趣。"太宰治从酒保手里接过最新版《本周也不服输的中也》，封面是中也骑儿童三轮车的合成照片，"看这个专栏——「重力使今日迷路记录」：本周累计在仓库区迷路七次，最久一次被困在冷库八小时，靠喝红酒取暖......"

流末突然按住周刊："你有没有想过，等中也当上干部......"

"所以才要趁现在多留点纪念啊！"太宰治眼睛发亮，"等那家伙变成森先生那样的油腻大叔，这些黑历史会增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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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梯吱呀作响，穿沙色风衣的红发男人端着咖喱饭入座。他身后跟着西装革履的黑发青年，看起来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

"介绍一下~"太宰治用冰锥敲杯沿，"这位是每次帮我收尸的织田作，那位是总在爆炸现场捡到我钱包的安吾——啊，钱包里塞满赝品信用卡的事可别告诉中也。"

坂口安吾推了推眼镜："根据统计，太宰先生过去三个月共盗刷中原先生信用卡87次，其中72次用于购买绷带和蟹肉罐头。"

“这就是文职的实力吗？”流末把周刊推过去，"要买中也的绝版糗照吗？"

织田作之助舀起咖喱的手顿在半空："这位是......"

"我的殉情候补第73号！"太宰治搂住流末的肩膀，"不过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把森先生塞进自己影子里。"

流末拍开他的手："更正，是塞进你准备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