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家三兄弟进了寺中,樊老大直接对众人开口道:“嚯,这排场够大的,你们谁是清缘和尚,站出来让我瞧瞧?”
众英雄听了均敢恼火,一中年男子道:“哪来了只不讲规矩的野狗?竟敢在人家的地头上撒野。”那人正是金湖帮的陈泰。
见樊家三兄弟来者不善,叶笑冲道:“三位若是存心来搅场子的,那恕叶某无理,只能将三位请出去了。”
樊老二笑道:“叶少侠息怒,我大哥这人说话向来无礼。今日我们只是受人所托,来给清缘法师送份礼,礼送了我们就走。”
清缘法师从主桌上站起,道:“老衲便是清缘,不知三位是受哪位英雄所托?”
樊老二道:“我家主人名为‘蓝月谷主’,她随后便到了。给您送的东西还烦请您先过目。”
樊老二刚说完“蓝月谷主”四字,在场多数人都不知其名,都在心中盘算:“这是何许人也?”
李青山几人心道:“原来这几人与蓝月谷主是一伙的,他们早就在泉州潜伏了,且看看他送了些什么东西。”
在场之人除了李青山几人知道“蓝月谷主”的名号外,还有两人也知道这名字,那便是玉龙雪山的高岭双侠,他二人听到“蓝月谷主”四字,心中一震,面色凝重,咬牙切齿,忙环顾四周,找寻蓝月谷主的踪迹。
樊老二说罢便到箱子跟前,将箱盖打开,只见里面赫然蜷着一名老和尚,已奄奄一息,众人见了皆瞠目结舌。
樊老三笑道:“这人是北武当的空识和尚,蓝月谷主让我们将他交给你。”
叶笑冲忙向前去,将空识和尚抱起,只觉空识和尚似没骨头一般瘫着,清缘法师刚要上前为其搭脉,只听空识和尚已气若游丝,用尽力气道:“那......那东西......已被夺了。”说罢便气绝身亡。
空识和尚与清缘法师并未见过面,若是平时,即使清缘法师在他面前,他也不认得。此时他知自己身在开元寺,所以看到眼前是一老和尚,便主观认定那便是清缘法师了,若刚才在他面前之人是少林寺的慧聪大师,他也会以为是清缘法师。而他自己挺着最后一口气,就是为了说出这句话。
清缘法师在空识和尚的身上摸了摸,叹道:“他的经脉尽断,是被人用强力震死。”
李青山见状怒火中烧,飞身跃向樊老二跟前,抓住其衣领道:“谁干的!”
在场众人见李青山势如疾风,声如惊雷,皆感佩服。“心剑门武功果真名不虚传。”这句话在每个人心中回响。
樊老二虽被吓到,但一瞬便回了神,笑道:“这位小兄弟不必如此对我,这都是我家主人的杰作,小人只是受主人之命将东西送来罢了。”
李青山一听樊老二话说得轻巧,只觉他与蓝月谷主都是一丘之貉,绝非善类,对着其面门便是一拳。只是就在其把手拿出衣领的一瞬,樊老二便闪身退去,李青山的一拳只打了个空。
樊老二没注意黄了尘已在自己身后,黄了尘只用肩膀轻轻一靠,又把樊老二弹了回去,这次樊老二避无可避,结结实实挨了李青山一拳。
“你奶奶的!”樊老三见自己二哥被人揍了一拳,忙冲向李青山。他冲向李青山时刚好经过岳昭言身旁,岳昭言伸脚一绊,樊老三便摔个大跟头。
众英雄见樊老二与樊老三的狼狈模样,哄堂大笑,金刚虎在人堆中间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家撒野?快回家再练练吧!”
樊老大闻声,跃进人堆,对着金刚虎便是两巴掌,把金刚虎打得晕头转向。
樊老大笑道:“就这点本事也敢学人家撒野?快回家再练练吧!”
众英雄皆知樊老大在取笑金刚虎,所以才学着金刚虎说同样的话。河南五虎中的剩下四虎见大师兄吃瘪,忙抽出腰间佩刀砍向樊老大,樊老大眼神闪烁,向左瞧去,迅捷虎便以为他要向左躲避,先行占住位置,谁想樊老大却向右闪去,倏地绕道几人身后,一记扫堂腿,将除迅捷虎的其他三人全部扫倒,紧接着便迈一大步,揪住迅捷虎的衣领,朝其脸上又给了两耳光。
樊老大将河南五虎揍了之后,向后一跃,便回到了一开始所站的地方,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樊老大知自己只能先捏捏软柿子,便找河南五虎挽回些颜面。心中正纳闷:“这姓叶的且先不论,剩下那几人神出鬼没,怎么如此厉害。”他心中所想的几人便是李青山几兄弟。
而此刻樊家三兄弟已将开元寺上下百余人惹下,且其中不乏叶笑冲、李青山这些高手,樊老大知道自己无法轻易地离开开元寺,便道:“我们兄弟三个是受人之托,将空识和尚送来,并无冒犯之意。这位小兄弟也不问问原由便对我二弟出手,恐怕有些不妥吧?”
他说的话本来是有道理,但他们一进寺院便对清缘法师出言不逊,又在别人生辰宴上送来一个将死之人,早已将在场之人都树为敌人,故没人理会他的说辞。
李青山怒道:“你们既是蓝月谷主的手下,哪个又是好人了?趁你家主人没来,我先将你们收拾了再说!”
李青山刚欲再动手,只听一阵箫声,众人均好奇是何人所奏,黄了尘将身后二胡取出,与之和鸣。
起初只听合奏婉转悠扬,如流水潺潺,不一阵箫声却忽然变调,如泣如诉,似哀嚎一般,毫无流畅之感。
黄了尘大声道:“都把耳朵堵住!”李青山几人照做,全都堵住耳朵,虽还能听见些古怪的箫声弦声,却不似刚才一般刺耳。
寺院中有几人不知黄了尘是何意,还想再听听,却只觉一阵眩晕,便呕吐不止,没一阵便倒在地上不起,而与清缘法师同坐的一桌武林前辈,都知黄了尘与这远处之人并非韵律之较量,而是武功之对决,也早已将耳朵捂住。
此时洞箫之音调忽直转而下,二胡弦声也跟着降调,听起来已不是一首乐曲,而像一把把尖刀,每一次和鸣之声,都像一把刀子刺入胸中。何朝暮虽将耳朵堵住,但隐隐听到这低音对奏,只觉胸中苦闷不堪。
黄了尘本跟随箫声奏着低音,但一点一点,缓缓升调,渐渐又奏成一曲优美乐曲,而箫声又随着弦声走,声音变得缓和起来,何朝暮长舒一口气,只觉春风袭来,苦闷之情一扫而去。
最后箫声与弦声双双渐缓,似奏了段尾音,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慢慢消散。待乐声停后,只见在场之人已有一半倒地不起。
黄了尘对远处大声喝道:“洞箫岂能是杀人之凶器?快现身吧!”
只听一番尖利笑声过后,一人道:“若我喜欢的话,什么都可以是杀人凶器。我来给人祝寿,怎也没个迎接的?”那声音正是蓝月谷主。
李青山与叶笑冲对视一眼道:“终于来了!”
叶笑冲道:“叶某这就来迎接谷主,请谷主稍候!”
说罢叶笑冲便起身,李青山忙跟上去,叶笑冲笑道:“我是开元寺的主人,你们都是宾客,且坐下等我。”
木云杉对李青山摆了摆手,示意听叶笑冲的,李青山便坐了下来,右手已握住剑柄。
叶笑冲出门将蓝月谷主一行人引进寺中,只见叶笑冲与一女子并排,那女子身后跟着欧阳锦、覃念及丁香三人,李青山几人均心知肚明,叶笑冲身旁之人即是蓝月谷主。
只见蓝月谷主身着一身深蓝色地长衫,束一紫色腰带,头发盘成百花髻的样式,长发及腰,面若冰霜,三分英气,三分邪魅,剩下四分尽是风韵。
在场还清醒的人,已尽数看呆,有几人窃窃私语道:“这娘们可真够漂亮的,哪个男人看了能不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