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哑然失笑。要是把她抬上床,八成还得摔第二回。
于是干脆把毯子卷成长条,垫到她颈下,自己也就地一趟,枕着另一半,美美地合上眼。
这怎么不算同床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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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从天而降,我真的没夸张……
我才不是心疼他,是跟自己较劲好吧。
当时就觉得,在原来的历史中,康熙把他养成了狼,撕太子,斗雍正,狠得一批,结果我横插一脚,短短五年把人带成了哈士奇,我有这么废物吗……
有什么打算?说真的,他来得太快,我没想好……
目前的想法是,先带他从金字塔顶端跳下来,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再带他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叫他知道老百姓喜欢什么样的统治吧。
不,我不打算推给关宇,既然是我叫来的,我就得对他负责……
郭真真当然容不下他,不过她现在急需一个家政,我家已经乱得像垃圾场了……”
胤禩被刺目的阳光耀醒。这是他自六岁入学后第一次睡到自然醒。
他还在地上,但身上多了条毯子——是昨晚郭绵盖的那条,上面残留着她的体香。
郭绵不在房间,门虚掩着,她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似乎正跟谁讲话,说的好像是他。
他凑到门前听了一会儿,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对面的房门忽然打开,一只拖鞋扔出来,伴随着爆吼:“吵死了!”
沙发上伸出一只赤条条的胳膊,熟练地接住,反手扔回。
随即,胳膊的主人起身,说着话朝小次卧走,“先不说了,真真快起床了,我得把哈士奇叫起来赶紧溜。对了,你别在周颉身上下功夫了,对那种刻板冷血的怪物,你做再多都是无用功。而且周清太冲动了,真要是被放出来,很可能会去找祝京麻烦。咱不能害他。”
胤禩注意到她走路已经不瘸了,不动声色地躺回去闭上眼装睡。
很快门被反锁,熟悉的味道来到身边,温热的呼吸在他的鼻尖上方悬停,两道目光在他脸上逡巡。
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睁眼时,忽听她喃喃自语:“在地上都能睡这么香,挺能吃苦的嘛。”
胤禩:……你也是。
他动了动,假装被吵醒。
下一秒就被毯子蒙住了脸。
“再睡会儿,我不让你起,不准起。”
胤禩:……宋时不是说这时代人人平等?这颐指气使的口吻堪比皇太后。
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不多时,一件带着体温的衣裳掉落在他手上。
当他意识到,她正在这方只有彼此的封闭空间里,脱掉贴身衣物,此刻或正一丝*不挂,内急的感觉忽然强烈到难以忍受。
他悄悄侧过身,遮挡自己的窘态。那件衣衫无意间被勾带过来,紧紧缠绕着他的拇指和手腕,像她如玉的肌肤,滚烫,丝滑。
郭绵听到动静,回头训教:“不准偷看。”
毯子下传来沙哑的催促:“你快些。我……我想更衣。”
郭绵没听懂,“你更什么衣?你又没带衣服来,我这里也没有男装。”
胤禩尴尬地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