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慢悠悠地把车往回开,庾廊回钱自莱了,但不是消息,他拨了个视频通话。
“喂?”
钱自莱刚接通电话,庾廊一张脸就怼在屏幕里,他把手机往后拿了拿。
“哈喽,阿什,好久不见啊。”
骆峤听见男人的声音,他想凑过来看,无奈在开车,然后他——把车停在路边,然后凑过来了。
“你气色比在公司的时候好多了啊,果然工作使人憔悴。我和你说,你都不知道——”庾廊的话题滔滔不绝,但一切都在骆峤的半张脸出现在镜头里的时候卡住了:“你后面是…谁啊?”
“后面?”钱自莱往后一扭头就和骆峤的脸撞上了,是真的撞上了,他捂着鼻子,声音瓮瓮的:“你干什么呢突然?”
还没等骆峤说话,钱自莱发现车停在路边:“怎么停车了?”
“我,开车开的有点累,休息一下。”
“是吗?”
骆峤心虚地替钱自莱揉了揉鼻子:“是啊,休息一会。”
庾廊:“hello?这里还有人呢,我是透明人吗?”
钱自莱把骆峤推开,和庾廊说:“你刚才要说什么?接着说吧,我听着呢。”
“你的事比较重要吧,”庾廊边说边瞄钱自莱:“什么情况?”
“有点复杂,你……”
“那就细说啊。”
“不是细不细说的问题,”钱自莱觉得还是不能再让庾廊多说话了,这人简直太不受控了:“我是想问你,上个月拜托你买的药膏怎么还没到。”
“哦,我查查,”庾廊敲了敲电脑:“应该是转运途中出了点问题,再等等吧。”
“ok,挂了。”
“不是,等——”
庾廊简直是太吵了,钱自莱挂断电话后感觉耳边仍然有庾廊的声音,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啊。
骆峤别别扭扭地问:“刚才是谁?”
“曾经的同事,也是朋友。”钱自莱看了他一眼:“咱们走吧?”
骆峤哦了一声,发动汽车,钱自莱看他总憋着什么要问似的,撑着脸看他:“你是不是有话想问啊?”
“我能问吗?”
“问吧,”钱自莱笑了笑:“昨天有人还说我是他男朋友,今天怎么了,睡一觉把昨天说的话都忘了?”
“我没忘,”骆峤抿了抿唇:“你们关系很好吗?”
“挺好的,认识很多年了,一直在一起工作。”
“那你们每天都在一起?”
“工作日的时候肯定啊,要上班。”
“那你们……”
一来一去,把钱自莱问的有点烦了:“你究竟想说什么?”
“他是不是喜欢你?”
好在是骆峤开车,如果坐在驾驶位的是钱自莱,现在绝对因为惊讶而死踩油门,导致连车带人直接烧成三坨黑炭。
钱自莱不知道此刻是无语更多还是觉得好笑更多:“你是不是疯了,大哥?他都结婚了!”
“结婚了?”骆峤自己也觉得刚刚太过度反应了,他反复张了张嘴最后只说了一个:“哦。”
“他和他男朋友早就在加拿大领证了,五年前吧,反正很久了。”
“他也是……”
“嗯,他爱人好像是,程序员?之类的吧,见过两次,但没问过。”
骆峤点了点头,默默地开车。
“你刚才在和我解释吗?”他突然问。
“你觉得是就是。”
“那你亲我一下,亲脸。”
昨天是不是打通了骆峤的任督二脉,让他变成了一秒钟不亲钱自莱,或者一秒钟不被钱自莱亲就会变异的怪兽?
行吧,钱自莱凑近,贴了贴骆峤的侧脸:“好了,亲完了。”
手机在钱自莱手里震个不停,他打开和庾廊的对话框,打开的瞬间他就想关上。
[Sean:?
Sean:什么意思?
Sean:什么情况?]
钱自莱的手悬在屏幕上方,只回了句:有点复杂,我和他好像在谈恋爱好像又不算,回去说。
[Sean:在恋爱就在恋爱,不在恋爱就不在恋爱,算又不算是什么意思?]
骆峤把车停在院子里,熄火下车了,他靠在车旁边隔着玻璃看钱自莱:“不下车吗?”
“下。”
[Asher:很复杂,一时半会说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