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单于保护了我们。”小女孩儿眨巴了一下眼答道。
页乌俈嘴角的笑意停顿了一下,随即又被页乌俈不动声色的刻意加深。页乌俈拍了拍小女孩的后背说到,“这个给我了,可别忘了还有出征的那个哦~”
“我都编好了,”小女孩儿终于转过了自己整张脸,认真的说道:“等单于走的那天我才能给你!”
“哈哈!”
页乌俈最后揉了一下女孩儿的头,说:“我很期待。”
说完,页乌俈转身面向众人,大声喊道:“大家就好好享受这新日节,今日我也会与大家同在一起!”
“真的?”南将军有些惊喜的看着页乌俈问道。
页乌俈笑了一下,再次高喊道:“拿出酒肉,烧好炉火,今日,谷越城不眠不休!”
就这一句话,页乌俈让新日节提前到来。城墙挡住大半北风,城里烧有百十座土灶,就算是在严冬,此时的谷越城也并不会让人觉得冷,更何况还有页乌俈所挑起的满城热情。
在这一座四方城里,好酒好肉,好歌好舞轮番上演,乐此不疲。
那百十台土灶添柴烧亮,火光映天,夜幕降临时,整个谷越城宛如白昼。满城军民,不分尊卑,不碍身份。共饮一壶烈酒,共唱一曲边塞歌谣,趁着酒力,恣意欢舞。
好不热闹。
只是在谷越城里被热闹舍弃的一处偏僻角落里,突闪而过一个黑影。黑影让自己尽可能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等待着夜色来临,等着这热情能淡下些。
有寒风越过厚重夯土墙纷袭至这偏僻之所,徐潜不由自主的想裹紧衣裘,却才想起来自己因为想要行动更方便些便舍弃了它。
“好久没觉得冷了。”
徐潜苦笑了一声,哈出口热气,搓了搓手,望向谷越城火光最亮的地方。
那是他一会儿要去到的地方—页乌俈寝殿。
“再开一壶酒!”
“行行!”
南将军扛着醉成烂泥的页乌俈回到了寝殿。
页乌俈醉得可不轻,全身就像没骨头一样死命往南将军身上压。
本来就承受全部压力的南将军被进屋时被自己的左脚一绊,好不容易稳住了自己,背上的页乌俈却朝地上栽了去。南将军怎么敢让页乌俈去撞地,伸手去拉页乌俈的同时,自己主动挡在了中间。结果毫无悬念,南将军摔在了地上,页乌俈摔在了南将军身上。
“哎哟喂~!”
南将军疼出一声痛呼。还好页乌俈整个寝殿都铺满了地毯,要不然就凭页乌俈这身量,南将军都怕自己丢掉半条命。
“再,再来一壶酒!”页乌俈闭着眼睛嘴里含糊不清的嘟囔道。
“好,好~!”
南将军抬起了头,瞥向跟着二人进来的侍从吼道:“愣着干嘛?还不赶快将单于扶起来!”
“是!将军!”
侍从闻言慌忙涌上来,几拖几抬就将页乌俈架到了床榻之上。小心翼翼的为其脱下了戎装,最后再为其盖上被褥。
等做好一切事情过后,侍从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等候着南将军接下来的吩咐。
南将军活动了一下筋骨,确认没被压出个好歹后才对着侍从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侍从应了声“是”就退出了寝殿。
“再来!”页乌俈又嘟囔了一声。
南将军这次没再应上一句“行”或者是“好”,而是叹了口气,替页乌俈又掖了被子,把炉火捅得更旺了些才离开。
南将军离开不久,徐潜就悄悄潜进了页乌俈寝居。
页乌俈整个寝殿都铺上了地毯,屋子中央烧着一个火炉,最让徐潜羡慕的是页乌俈裹着的那床厚被褥。毛茸茸的,看起来都暖和。
嗯?
这个时候,怎么会想到这个?
徐潜甩了甩头,甩掉了这个奇怪的想法,慢慢走向页乌俈。
也多亏这满屋子的地毯,徐潜根本不用在意脚步声。
此时的页乌俈抱着厚被褥在床上蜷成一团。睡着的他全然没有平日的疯狂狠戾,安安静静的,连呼吸都很浅。
因为看到过页乌俈的过去,徐潜有些不忍心。但是若是真的不忍心,他也不会再来这里。
“对不起啊,但是有些事情我必须要知道。”
“啪嚓!”
火炉里的燃料发出一声爆裂声,惊得页乌俈眼皮颤动了一下。页乌俈有些不耐的皱了一下眉,最终不由自主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