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长盈被眼前的情景震惊,惊恐散布到脸上每一处角落,她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但就在此时,人形孟单渊却突然看向了广长盈,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刘疆有所察觉正要伸手去拉广长盈,那些簇拥着孟单渊的黑鸦迅猛朝广长盈卷来。黑鸦群不止卷走了广长盈,还卷碎了这片幻境。
太阳还在西沉,周遭恢复了以往的安静。刘疆看着前方天空狠狠皱起了眉头,在残阳的一个小角落里,有一团漆黑的斑驳,正是卷走广长盈的黑鸦群。
“你在怀疑什么?”陶繁轻声走到刘疆身后问到。
刘疆敛住了些表情,转过身看着陶繁笑了一下说到:“从许久以前我就在开始怀疑,道奇宗门的仙尊从来就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陶繁难以置信的问道。
“对,没错!”刘疆很自然的拉起了陶繁的手,轻声说到:“先回去吧,天快黑了,路上讲给阿繁听。”
还是来时的小路,只是小路上没了细碎阳光。
刘疆手里紧紧握住陶繁的手,稳步走在前面,踏好了一条平坦的路,好让陶繁走得顺畅些。
“所以,每一任仙尊可能在上位之前就已经死了。有人占了他们的身体,代他们成了仙尊。”
陶繁没有说话,只是想听刘疆继续说下去。
“阿繁还记得王皎吗?”刘疆问道。
“记得。”陶繁答道。
“孟单渊占了他新亡之身,活了几天。但是毕竟身体已经死亡,就算有其他魂灵维系,那具身体也坚持不了多久。”刘疆停下了话,看着前面一条小溪,自己先跨了过去,再向陶繁伸出了手。
“阿繁。”刘疆笑着看着陶繁,手掌朝上放到陶繁面前。
陶繁皱了下眉,“就这么条小溪,还怕我掉下去不成?”虽然嘴里说着,陶繁还是递上了自己的手。
刘疆笑了一下,牵着陶繁,继续朝前走着,“起先我还有些事没想得太明白,但是自起尸案之后,我我才找到自己遗漏的点。慢点,阿潜。”刘疆看着前方一台石阶小心提醒了身后人。
陶繁:“……”
他是半身不遂吗?
还是他不会走路?
刘疆回头看了眼陶繁的表情,笑了一下,“先前我同孟单渊与孟兆越都有过战斗,论功法,二人确实不是同一人,但是我敢肯定,孟兆越就是孟单渊。又或者说是,孟兆越夺了孟单渊的身体,而孟单渊被人投放到了乱葬岗。”
“所以你今日来见广长盈也是为了此事?”陶繁问到。
“对啊~!”刘疆赞赏的笑了一下,“但是广长盈却还是广长盈。”
这句话在别人听来有歧义,但是陶繁却很明白。
“她的灵力功法不如孟单渊,更加不如孟兆越。”刘疆答道。
问广长盈问题只是一个幌子,反正就算问,她也不会老实回答。刘疆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试她,但是却发现广长盈根本就未被侵占身体。
所以这也是刘疆此时愁眉不展的原因。
“不过,说起来我如此肯定孟单渊就是孟兆越这件事还是广长盈告诉我的。”
“嗯?”陶繁疑惑道:“为什么?”
“一开始我问她,孟兆越跟孟单渊是什么关系,她回答说没关系。但是她却并未问我孟兆越是谁。”刘疆答道。
“孟兆越不是江铃首富吗?广长盈知道也不是不可能。”陶繁反驳道。
“她不应该知道的。且不说孟兆越消失了八九年了,那时广长盈也不过十来岁。按宗门说法来讲,后尊只修仙道,不问凡事,于情于理,她都不应该知道。除非,孟兆越就是宗门后尊的人。”刘疆笃定的答道。
“前门后尊。前门入世,后尊修道。”陶繁喃喃自语道。
“对,没错。”刘疆闻言回过头来看向陶繁,“就跟当初徐……一样。”
虽然已经过去好几百年了,虽然现在同他对话的叫做陶繁,但是那毕竟是他的家族,而他也知道自己家族最后的下场。刘疆有些愧疚,愧疚于自己的口不择言。
“都已经过去好几百年了,而且我现在是陶繁,不用看我脸色。”陶繁宽慰道。
刘疆回笑了一下,捏住陶繁的手又紧了紧。他真是不想放开,他想要好好保护他,不想让他再一次受到伤害。
“那你接下来要怎么做?”陶繁问到。
刘疆哼笑了一声,“既然广仙尊不配合,那我就只好把云顶山翻过来看看,他到底藏了多少秘密。”
等二人回到云桥镇时天已经黑透了,但是云桥镇上却热闹非凡。
小小镇子上,每家每户都张灯结彩,不明缘由的到此还都以为是遇上了什么节日。
“好热闹啊!”陶繁被这热闹吸引,一个劲儿的想要去融入,但是却又突然停了下来。其实也不是他要停下来,而是拉着他手的刘疆停了下来。
“怎么了?”陶繁回头看着刘疆问道。
刘疆依然笑着,但是却有些特别的意味。
“我今晚不想回云顶山了,阿繁想吗?”刘疆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