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静,有人熟睡,就总会有人不得安眠。奉疆就为这不得安眠之伍添上了自己的一份力。
心中疑惑太多,急着想要去求证。奉疆巧妙的将自己隐于夜色,一路潜行就到了自己的目的地。只是看着脚下堆叠整齐的瓦片,奉疆却犯了难。
这样做真的好吗?万一他的猜测是对的,岂不是会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因为朱文茹跟朱文珈二人实在是太像了,像得奉疆很难不去怀疑。
“来都来了!”犹豫再三后,奉疆如此安慰着自己,一咬牙就轻手轻脚的揭起了一张瓦片。
揭开瓦片的一瞬间,屋里灯光就照进了奉疆眼睛。心里却莫名其妙的松了口气,透过那小小一道窗口,奉疆将屋里的陈设扫了个大概。
书简兵器摆放规整,素净帷幔简单装点。熏着一盏香炉,催得奉疆都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奇怪的是,屋子里没有人。
奉疆满心疑惑,这大晚上的,朱文珈不睡干什么去了。
正当奉疆疑惑时,身后却传来了脚踩瓦片的声音,然后就是一串低沉沙哑的男声响起。
“奉将军如此行径,不太得体吧。若是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便是。”,朱文珈说到。
奉疆:“……”
他倒是从来没预想到会出现这个情况。怎么办?直接把人打晕了就跑?
心里的道德标准告诉奉疆他不能那么干,于是这位夜行侠慢慢的将瓦片盖回了原处,强装镇定的转过了身看向负光而立的朱文珈。
“那个,嗯,我,我只是,只是觉得,觉得这个地方夜色不错!”,奉疆很是尴尬的笑着说到。
“嗯?噗,哈哈哈!确实,我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我从小时候起我就爱翻上屋顶,坐在这里看上半宿。”
闻言,奉疆心里“咯噔”一下,他刚才那鬼鬼祟祟的样子被朱文珈全看见了?
“从何时开始?”,奉疆问道。
“嗯?记不太清了,大概七八岁吧。”
“不是,公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屋顶的?”,奉疆再次问道。
“子时。”
奉疆:“……”
“比将军到得要早。”
奉疆:“……”
朱文珈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坐在屋脊之上,拍着自己身旁的空位问道:“奉将军要来坐下吗?”
“我竟不知朱公子还能飞檐走壁。”此时的奉疆就感觉自己的把柄被朱文珈死死握住,虽然他想转身就跑,但是他似乎没有这个选择,只好硬着头皮朝朱文珈身旁的空地走去。
“哈哈哈!十岁时父亲就将我送去了傀山,这些傍身之术就是在傀山学的。”
“那你,白日为何做出一副儒弱之态?要想碎掉那黑漆木盒对你来说也不是难事吧~!”
朱文珈扭头,微笑着看着奉疆答道:“奉将军,有人以为我就是这样的,我只是就这样给他们看了而已!”
“谁?”
“角邑城里可不止一个仇恃光,他们都想趁着我父亲逝去来咬朱家一口肉,但是能不能吃得到,还得看他们本事!”
说这话时,朱文珈是看着天上那一弯缺月说的。在月色之下,朱文珈的面部轮廓很柔和,只是奉疆看着却起了鸡皮疙瘩。
奉疆有些不敢相信,这才只是个十五岁的小孩子啊~!
“那朱公子可是已经有了应对之策了?”
“有啊!”朱文珈丝毫没有掩饰,转过头来看着奉疆爽朗的笑了一下答道。
“既然朱公子早已有了计划,为何还要请我回来主持大局?”
朱文珈轻笑了一下,“虽然有计划在,但是总免不了会有变化。况且,那些人可是想要往死里整我。若是有您在,想来他们也会顾忌一些!”
奉疆明白了,他就是一个保险。说不定在朱文珈的计划里根本就没有他,只是他刚好出现,那就刚好利用起来罢了。真可怕~!
那若是朱文珈发现自己是杀父仇人呢?他会怎么做?
“朱城主之死,是我而为!”,奉疆说到。
“我知道。”朱文珈回答得很干脆,没有任何情绪,就像是意料之中的一样。
奉疆皱起了眉头,这反应倒是出乎奉疆预料。他本以为朱文珈会立马与他拔刀相向,竟是没想到对方只是淡淡三个字:“我知道。”
“那朱夫人也知道?”奉疆问道。
“母亲不知道,我带回父亲尸首时,只是告诉她父亲被野兽所害。我不想让母亲知道的太多。”
“那你父亲做的那些事……”奉疆继续问道
“我都知道,不只是我,文茹也知道。这是他自己犯下的罪孽,只是还回到他身上罢了。但是母亲没有做错什么,她不应该为这些事情负责,希望奉将军也不要在我母亲面前提起!”
“那是自然!”
认识朱文珈也就一天的时间,但是这人却好几次刷新了奉疆对他的认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