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的喧闹挡不住黑夜需要安静。只是在这安静的夜里,有人偷偷潜了进来,轻推开了一扇木门。
“你要的东西”,来人不由分说,朝坐身在木桌旁的人影投掷去一个小瓶子。
“啪!”,人影动作干脆,手一抬就抓住了飞驰而来的小瓶子,带着些责怪的意味说到:“我不是说了,要你轻点吗?”
来人嗤笑了一声,走向木桌,“散了魂也不怕,我可以补,不过就是贵了点!”
人影一转头,一席月光倾洒在脸上。刘疆面有鄙夷之色,看着对方一步步走到月光下。
来人一身黑衣,眉宇之间带着丝丝缕缕的不羁,白皙的脖颈上横贯着一道伤疤。此时,轻勾起嘴角,狡黠的看着刘疆。
“你师傅知道你干的这些勾当吗?”,刘疆嘴上不肯饶过对方,狠狠的嘲讽道。
“哈哈哈哈~!”,就算被嘲讽,黑衣男子倒也不恼,反倒是一屁股坐在刘疆对面,嬉笑着说到:“当然不知道,我在师傅他老人家眼里可是千万年难得一遇的好徒弟!”
刘疆:“……”,真是师门不幸!
“不过”,黑衣男子示意了一下刘疆手里的小瓶子,说道:“你可得赶快些,她的魂灵可坚持不了多久!”
“嗯。就快了~!”
“唉呀~!”,黑衣男子感叹一声,将自己的十指紧扣枕在脑后,看着刘疆调笑道:“真是不明白你为何还要做这些事?你可不知道,这魂灵得来还有些费劲~!”
刘疆皱了一下眉头,问道:“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有个不知死活的家伙也盯上了这魂灵而已~!”
“是谁?”
黑衣男子哼笑了一声,说到:“我怎会知道,不过,落到了我的手里就算不让他死也不会让他好过!”
这句话可并没有让刘疆高兴起来,反而把眉头皱得更深了。放出黑鸦的人,悄悄埋葬六儿的人,如今还有想要抢夺这魂灵的人。这些,会是同一个人吗?
见刘疆不答,黑衣男子朝屋顶轻抬了一下眼睛,嗤笑了一声,怪声怪气的说到:“有虫子,不赶走吗?”
刘疆不动声色的将瓶子收进衣袖,抬眼瞥了一下屋顶,说到:“你不是最愿意干这样的事吗?你去吧~!”
小兰闻言身体一怔,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小心了。不敢有丝毫懈怠,小兰立马翻身跳下屋顶。只是眼前却站着刚刚还坐在屋里的黑衣男子,此时正用看猎物一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是个美人啊~!不过,我可不是怜香惜玉之人!”,黑衣男子似乎不想多说废话,话音一落就冲向小兰,速度之快,根本就不是常人可以到达的程度。
小兰还没来得及放出自己的小飞刀,就被黑衣男子一掌击飞在地。
这人是真的想杀了自己!
恐惧之色立马爬上小兰的脸,根本就没时间站起身来,慌张的掏出小飞刀。而此时,黑衣男子已经来到自己面前,强硬的掰过她的手腕,将小飞刀逼向小兰脖颈。
力气好大!
黑衣男子嘴角依旧挂着笑意,但是眼睛里却是嗜血的杀意。
“再见了~!小美人~!”,黑衣男子阴冷的笑了一下,带来的寒意从小兰脚底延升到了头顶。
眼看小飞刀就要已经粘上小兰皮肤,黑衣男子此时却是一偏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攻击,退到了屋檐之下。
“你是谁?”,陶繁护在小兰面前,高度警惕着黑衣人。
男子轻蔑地“呵!”笑了一声,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嘴角挂着一丝鄙夷说到:“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是老样子啊~!”
闻言,陶繁紧皱着眉,疑惑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
陶繁:“……”,这人在说什么毫无说服力的谎话,还说得如此理直气壮。
黑衣男子嗤笑了一声,探着头看向陶繁身后的小兰阴恻恻的说到:“小美人~!下次可要藏好自己哦~,不然”,黑衣男子指着自己脖子冷笑了一下,“可是会变成这样的哦~!”
闻言,小兰神色一凛,收回了自己的视线,狠狠的压低着头。
眼看如此黑衣男子如此嚣张了一番就要走,陶繁又怎会轻易放过他?于是脚底一用力就不管不顾的朝黑衣男子扑去,黑衣男子背对着陶繁,不屑的勾起了嘴角。猛地一转身,就接下了陶繁迎面而来的一掌。
二人这一次对垒不相上下,掌风与灵力相碰,以二人为中心激起的气流将庭院中的花草树木朝四面八方推开。
只是,就在陶繁潜心应对黑衣男子的掌力时,却听见一连串铁链的声音。然后就见男子一手应对的陶繁的进攻,另一手却从背后拉出一条铁鞭,闪着暗红色的光就铺天盖地的朝陶繁袭来。
见此,陶繁一咬牙就中断与男子的对垒,闪身躲开铁鞭的攻击。陶繁死死的盯着男子,眼睛里全是凶恶的光。
黑衣男子却像是看不见一样,甩了甩手里的铁鞭,哗啦啦的铁链声响了一整个院落,看向陶繁,仍旧满是不屑,“小道长~,那个小美人就那么重要,值得你如此以命相护?”
“不!”,陶繁朝着黑衣男子走上了一步,方圆五里,风起树动。然后那怪风又统统奔向这一座小院落,围绕在陶繁周身就成了形如蚕丝编筑的密网。
带着这一圈密网,陶繁在离黑衣男子十步远的地方站住,狠劲从眼里倾泻而出,看着男子说到:“只是不想见你活着而已!”
“噗!哈哈哈哈~!”,黑衣男子不但未被吓住,还抱着肚子大笑了起来,嘲讽道:“怎么着~!怕我打死你?带着这么厚的防护壳?这真的能打死我?”
陶繁:“……,能与不能,试试不就知道了~!”
陶繁话音一落,那密网就抽丝剥茧出一根细丝来。细丝看似虽弱,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黑衣男子袭去。只见黑衣男子挥动铁鞭一挡,这一强一弱的两样东西碰撞在一起竟是冒出了火花。
然后那细丝越抽愈多,此时竟是围了一大半在男子周身。男子不停的挥动铁鞭,却也是为把这密网奈何半分。然后,那密网迫不及待的朝里缩紧。
在陶繁看不见的角度,男子轻勾起嘴角笑了一下。紧接着,密网收成一个米粒大小,铁鞭碰撞的声音消失得一干二净,小院落回复了夜晚该有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