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嗒嗒嗒嗒!”
自庭院的假山处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徐市仍旧紧紧拽着徐潜阔步走着,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而被拉着的徐潜,视线慢慢从徐市背上滑到了他的手上,闷闷的说了声:“师兄,我手疼~”
闻言,徐市脚下猛然一停,急切的转过身抓起徐潜的手关切的说到:“快让师兄看看!”
果然,就算只是在冷白的月光之下都还是能看清徐潜白嫩嫩的手腕上多了一圈红痕,有些地方都已经微微发着紫。
唉呀!徐潜震惊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痕,其实他自己都没想到会是这样。他都被吓了一跳的话,那师兄……
果然,徐潜一抬眼就看到此时徐市脸上万般愧疚的表情。
“师兄,我没事的,一会儿就散了。刚才,是我不对!”,边说着,徐潜还一边拉下自己的衣袖。
徐市叹了口气,伸手揉上了那一圈红痕,抬眼看向徐潜想要说些什么,一入眼的却是一个巴掌印……
徐市:“……,是我太冲动了,去我房里,我帮阿潜敷一下。”
“吱呀~!”
奉疆恼火的从被子里抬起了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睡意来得很是艰辛。
有蚊子咬他。
一直在他耳朵边嗡嗡叫。
时不时叮上一口。
很痒,他就不停的挠,然后就很疼。
精神和□□被摧残了太久,好不容易周公轻轻地踏进了奉疆的屋。
没想到周公前脚刚进,隔壁屋的主人恰巧接上了步伐,然后周公说:“乃天机,遇他人则不诉,待来日吧!”
周公走得何其潇洒,挥了挥衣袖,翩然而去。
奉疆生无可恋的看着房梁,耳边是重新响起的断续嗡嗡叫。
“手无甚大事,揉揉就可散去。只是这脸……长老着实下手狠了些。”
嗯?这声音很耳熟,好像是今日广场上那位徐市道长。脸被打了,还是长老打的,那另外一位应当就是那位小道长!
很好!这下奉疆是睡意全无了。不过,就这么听着,好像又不太好……
只是隔壁声音根本没有要停下的意思,说话声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响了一整屋。装不下了,又漏了些到了奉疆耳朵里。
“疼吗?”
“疼啊!师兄,爷爷可真下得去手!”
“长老今日确实是很生气。”
“生气也不能这么打孙子啊,打死了怎么办!”
“哈哈!怎会?”
“嘶!啊,师兄,轻点!”
“好好!别乱动,上了药,明日应该就能消肿了。”
“明日就消?”
“怎么?不愿?”
“多几日也好,让那老头子愧疚愧疚!”
“哈哈!长老应该当时就后悔了吧!”
徐市说得没错,徐名青确实在打完徐潜过后就后悔了。别人暂且不说,奉疆看见徐名青潇洒走进大殿时,不小心露出广袖的手在微微发着抖。
不过那小道长竟然是徐长老的孙子?!这也难怪,今日见其他的弟子都规规矩矩的,也就只有这小道长敢冲撞徐名青。
“我才不信,打得那么痛快!”
“不过,师兄,你不也是爷爷的孙子,怎么一直都叫长老?”
嗯?徐市也是徐长老的孙子,这倒是奉疆没有想到的。这么说来,徐市跟徐名青之间的氛围确实有些微妙。
跟隔壁徐潜一样,奉疆也在等着回答,只是这等待却长了些。没有人再说话,只有微弱的悉索声掩饰着黑夜中的沉寂。
“好了,上好药了。”不知等了多长时间,徐市总算说话了。然后又是一阵沉默,有些为难的继续说到:“阿潜想要知道,我下次在说给你听好不好?今天有些晚了,你先休息。”
徐潜倒是没心没肺的笑了两声说到:“哈哈好!那师兄早些休息!”
“吱呀~!”
“哐~!”
接续而来的一串脚步声以及开门关门声结束了这场对话,隔壁屋子一下子安静了下来,就好像刚才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
嗯……,奉疆现在心情有些复杂,他这算是,听墙角了吧,虽然不是有意为之。
不过还好,周公看来并没有走远,在周围随意溜达了一圈之后又重新回到了奉疆的床边,说着:“时不待机!”然后就给奉疆讲起了天南地北。
但是第二天奉疆依旧起得很早,因为有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