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一间屋里,是新屋顶,新木门,新被褥,新桌子以及桌上摆着的一大一小两碗醪糟汤圆。
甜味与酒味恰如其分的混合在一起,勾着某个馋鬼的魂,飘飘然的坐在木桌旁。
陶繁深深的吸了一鼻子,感叹道:“好香啊!”
“小繁来了啊!咳咳咳!”
陶繁看着老人微微皱起了眉头,伸出手来一下又一下的顺着老人的背,说到:“我来了,大娘。”
这两天,老人的身体是越来越不好。嘴里虽是说着高兴的话,却是透露出了一种无力的死气沉沉。
老人咳嗽总算是缓和了些,立马装作很轻松的说到:“唉呀唉呀!没事了,快些吃,要凉了啊!”
陶繁配合着笑了一声,说到:“那大娘,怎得不先吃?”
“欸!一张桌子,哪有先吃的道理。还是一起吃的好!”
陶繁笑了一下,将碗推到老人面前,引导老人的手,一手把住小瓷碗,一手拿起勺子,劝说道:“大娘快尝尝,可好吃了!”
“哈哈哈!好!”,老人舀了一勺却只是舀起几粒米,陶繁眼疾手快,舀起自己碗里的汤圆放在老人勺子里。
勺子入嘴,汤圆下肚。
陶繁好奇的问到:“好吃吗?”
老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好吃!好香啊!”
虽是说着好吃,但是也迟迟不见老人吃第二口,甚至还时不时的抬头转头。
“怎么了,大娘?”,见此,陶繁关切地问到。
老人端着碗,手上微微颤抖着,有些无力地问到:“小疆呢?怎的他不说话?”
“大娘,”正说着,刘疆将碗轻轻的磕在了桌上,继续说道:“多吃些!”
“唉呀!小疆原来在啊,我这耳朵也不好使了吗?”
刘疆轻笑了一下说到:“不是的,大娘。怪我没出声音吓着您呢,快凉了,大娘多吃些!”
“哈哈!好!好!”,知道所有人都在,老人这才放心的动起了碗勺。
一旁的陶繁看着老人傻傻笑了两声,转头盯上了馋了自己许久的那一大瓷碗……
陶繁端着一大一小两个瓷碗走出了门,大的那只一干二净,小的却余了大半碗。
“好几天了,什么都只吃一口。她都那么努力了,还是只吃了一小口。”陶繁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着,转身将碗轻轻的磕在石台上。
“刘……疆,”
刘疆有些意外的看着陶繁,他很少会叫自己的名字,除非有很重大的事。
“木先生,不是有药吗?”陶繁说得很小心,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果然!
“生死有命,饶是再不愿,也奈何不了这生老病死。况且,木芽春的药,阿繁会愿意让大娘吃?”
啊,他倒是忘了。木先生的药是为妖所制。
陶繁有些失落,低低的说了声:“我知道了。”
“啊!我倒是忘了,那小狼好像也许久未进食了!”,陶繁一扫刚才的失落,盛上满满一大碗汤圆,嘴里还说着:“不知道狼能不能吃汤圆。”
“阿繁……”
陶繁看着刘疆欲言又止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问到:“怎么了?”
刘疆看着一脸兴奋的陶繁,却也只是笑着说了声“没事!”,然后就看着陶繁捧着个大碗走进了屋里,只是在心里盘算着该怎么安慰他……
“欸!慢点吃,会噎着的!”
刘疆:“?”
刘疆气势汹汹的迈着大步子踏进屋子,盯着那只是狼还是狗的幼崽,正在对着那一大碗醪糟汤圆大快朵颐。
小狼见刘疆进来,挑衅的抬了一下眼睛,嘴里依旧吧唧着那一大碗。
“咱们给他起个名字吧!”陶繁看着走进来的刘疆,兴奋的说到。
“你真的要带着他?”
“很可爱啊,带着吧。”
“阿繁”,刘疆有些担忧的说到:“小昼灯怎么办?”
“小昼灯也很喜欢他的!”听到提到自己,小昼灯从陶繁怀里钻了出来。一蹦一跳的跳上陶繁肩膀,看着吧唧一大碗的小狼,小小一团火苗欢快的闪动着。
刘疆:“……”